的可怕,像是要溢位血水一般,可是他的身子,死死的被他的父親抓住。
“你不能上去。”棘叔抓的很用力,很用力,“反抗的結局就是滅族。”
除了二丫,卡卡身後有他的父親,有他的部落!
藤花哭了,哭的很難看,她看著臺上瘦弱的二丫,她還說自己要保護她的,可是她沒有做到,一次都沒有,回想起來,反而每次都是這個瘦弱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跟前。
阿翼憨厚的臉上,這張遺傳自他阿公那豁達的臉,此刻有了哀傷的表情,他的雙眼溼潤了,他站在他的阿公身邊,挺拔的像一顆松樹。即使他不是體者,此刻身上的氣勢,甚至堪比一個體者,他直直的看著二丫,這一刻,他才明白,什麼是怦然心動,可是他明白的太晚,等他明白了,他就要接受離別,這種離別,不是普通的離別,是生和死的離別。
往日還一起嬉戲的少年,在這一瞬間,成長了。
二丫沒有哭,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流淚。
她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人,眼前的一草一木,還有不遠處“汪汪”叫著的小黃狗。
小黃狗從小跟著二丫,和二丫的默契十分好,此刻它能感受到主人的難過,然它也能感受到危險,它只能遠遠的看著,一雙眼睛,溼漉漉的看著。
人有情,動物亦有情。
二丫走了,最後一個碰觸,是阿媽那乾枯的手,乾淨,冰涼。
“活著。”老嫗哽咽的說。
沒有人會明白老嫗的心有多痛,這個女孩,是她從小用身上的血餵養長大的,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她身上流著的血也有她的。
二丫手上多了一個人偶。
在一排排黑色盔甲的阻擋下漸漸遠離了部落,遠離了天遊峰,天地間似乎都安靜了,只有一隻野狗不知所謂的叫著,淒厲嘶啞。
最後一個黑色盔甲受不了那野狗的叫聲,一腳踢了過去,野狗的身體輕飄飄的飛起來,又落下。
那野狗摔到地上,落地的聲音被整齊劃一的腳步蓋了過去。
一行人默默的不說話,走的十分壓抑。
一路上,二丫沒有再開口說話,砣子也沒有和二丫說話,實際上,他從來都沒有跟二丫說過話,也沒有離的他這麼近,原本他很不喜歡二丫,覺得她是個弱者,是個拖累別人的人,可是此刻忽然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砣子的個子不高,和天遊部落的男人比起來,他算是很矮了,經常遭到嘲笑,可是即使這樣,他站在二丫身邊,也比她高大許多。
她真的是很瘦弱,一路走一路沒有說話,可是砣子看著瘦弱的二丫,心忽然就有些觸動,光之選,活著的人只有一個,不管是不是同部落,都只有一個。
二丫沒有砣子想的那麼多,她手裡摩挲著一個人偶,是阿媽的模樣,那是她臨別的時候阿媽塞給她的。
只有握著這個人偶的時候,二丫才覺得有一絲的安心。
一行人,穿越了森林,穿越了河流,穿越了山谷,最後來到了一片霧濛濛的樹林跟前。
早有其他人等著,和二丫這一行人是一樣的,穿著盔甲的人面無表情,而那穿著獸皮的少男少女,都是面露驚恐,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稍做休息片刻,人就聚齊了,整整有108個少年。
為了防止他們在路上逃離,兩兩都被綁上了繩子,當砣子的手和二丫的手綁在一起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粗糙黑色的大手旁邊那隻細白的小手的時候,臉上居然冒出了可疑的紅暈,不過他頭髮很長,散開著,幾乎遮住一大半的臉,看不出來。
這樣長長的一個隊伍,顯得聲勢浩大。
領頭的一個白衫男人,舉起手來,對著天空唸唸有詞,又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瓶子,對著大霧一灑,瞬間,這一片霧濛濛的樹林,居然消失不見了,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片廣袤的平原,一望無際。
這對大山的孩子來說是絕對震撼的。
山裡面除了山還是山,除了樹還是樹,他們都沒有見過有一個地方居然會是這麼平坦,如果野獸來了?該去什麼地方躲藏?平原讓十萬大山的少男少女們害怕,無所適從。
二丫算起來不是第一次見到平原,可是之前都是遠遠的一瞥,可是如今,居然就站在這面前,似乎連平日看到的天空都是不一樣的。
平原的天空有厚厚的雲層,低低的壓在上面,草地不是翠綠色的,放眼望去,一片枯黃色的草,使得整片大地十分蕭瑟,不知為何,當二丫的腳踏上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