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在城內吃一頓需要用到碗的早餐,也是在一些居民巷弄裡,店主大多是普通人家,或者沒那麼多講究,或者看到魏風用碗餵狗也敢怒不敢言,總之是沒人給他提醒的。
而他雖然嘴上叫著,但從未把蒼狗當做真的狗,同吃同住慣了,也就沒有在意這件事,以至於到了酒樓也沒想過別人會不會介意他讓狗用店家的碗,好在勝飲樓應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早有準備。
魏風笑著謝過,將八寶鴨用筷子分好,大部分放入蒼狗的食盆中,少部分夾入自己的碗裡,然後便讓小廝將盤子撤下了。
既然世俗有世俗的規矩,那他也是需要遵守的,但是又不能讓蒼狗感覺自己被區別對待而不高興,索性魏風就陪他一起用碗了,無非蒼狗的碗大一些罷了,後續端來的小參燉雪雞、清蒸冰魚他都按照這種方式分好才開吃。
小參、雪雞和冰魚都是這個世界的特有食材,魏風在這裡也是第一次吃,雞的口感並無太多特殊,倒是這個魚肉格外鮮嫩,且明明冒著熱氣,但吃到嘴裡卻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體驗甚是新奇。
勝飲樓的菜品確實不錯,而且生意格外火爆,即使是下著大雨的今天,場中都快要坐滿了,寬敞的大門兩側都快被食客帶來的油紙傘與斗笠蓑衣佔滿了。
此時門外又走進一群中年男子,身旁還跟著幾位夥計打扮的人,聽其對話似是在談什麼生意上的合作。
一位大腹便便、頭戴瓜皮帽的男子快走兩步到了前面,伸手衝另外一名乾瘦男子虛引,嘴裡還哈哈笑道:“李掌櫃來我們飛鳥鎮一定要來這家勝飲樓嚐嚐,他家的冰魚做的那叫一絕,哈哈哈哈……”
一位小廝早已迎上前去,躬身道:“孫掌櫃來了啊,您裡邊請。”說著,便將其引向靠裡的一間桌子。
孫掌櫃只顧跟那位李掌櫃吹噓自己以往都在這裡宴請過哪些達官貴人、與勝飲樓主人交情莫逆、彼此往來不斷云云,李掌櫃也很捧場的搭幾句茬,表示相互吹捧一番。
待到一幫人走到桌前,孫掌櫃卻是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對小廝說道:“怎地引我們到這麼個小桌子上來?這桌子才能放幾盤菜?”
小廝連忙解釋:“孫掌櫃,不是小的不給您找大桌子,實在是您今天來的有些晚了,店內已經坐滿了,就這張桌子還是小的們剛收拾出來的。”
若是往日,孫掌櫃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畢竟他也不敢在這勝飲樓擺什麼架子,別看這些小廝一個個十分卑微,態度放的極低,但若是有人敢在勝飲樓找事,那勝飲樓也不介意讓人明白明白,他們為什麼可以在這種黃金地段佔據這麼大一塊地用來開酒樓。
但是他才剛剛吹噓完自己來這裡如同回家一般,此時竟然連一張大桌子都混不到,這讓他感覺臉上有些火熱,於是乎,他便睜著那如豆般大小的眼睛在場內逡巡,看看哪裡的食客是他認識的,可以給他幾分薄面讓出座位。
只不過掃視一圈,也沒見到熟人,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那胖大的額頭上都隱隱有汗要冒出,他感覺李掌櫃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似乎帶著溫度,似乎在拷問他,這就是你說的與勝飲樓東家熟識?
直到看見窗邊某處,正在囑咐蒼狗慢點吃不要撒的到處都是的魏風,再細細一瞧其人桌上空掉的盤子,以及與名貴不搭邊的穿著,眼睛猛然亮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