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聞人川,於齋主轉過來對著草兒問道:“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草兒攥著卜吉的手道:“卜吉去哪我就去哪。”
魏風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插嘴:“卜吉,你和草兒都沒什麼親人,在飛鳥鎮肯定沒人可以投靠,這邊的客棧我打聽了一下,還是挺貴的,距離學宮初試還有段時日,只怕你身上的錢不太夠。
隔壁那家書屋是我開的,但是隻我一個人守著有什麼急事脫不開身,就連去鎮上買菜都要等關了店門才行,要不這樣,伱來我店裡給我作幫工,我給你開工錢,晚上你跟我住一起。
這樣不僅省了客棧的費用,還能存點銀子,回頭給草兒買點好吃的,草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多吃點好的可不行。”
見卜吉有所意動,魏風卻又嘆口氣:“只不過我這店太小,按理說幫工只要一個就夠了……”
於齋主淡淡說了聲:“草兒就留在我店裡吧,正好我這福緣齋也需要個打掃衛生的,後院最後一間偏房就留給草兒住吧,反正我留著也沒什用。”
魏風默默看了眼滿牆一塵不染的字畫,點頭道:“那倒也好。”
說罷,不給卜吉開口的機會,半拽著他進了後院:“走,幫我擇菜。”
只留草兒和於齋主大眼瞪小眼。
當晚四人一狗圍著一個小方桌吃著大盤雞,蒼狗又多了兩個實力強勁的對手。
於齋主今天心情格外好,看魏風也格外順眼,難得在吃飯期間問起他來:“我見你今天是揹著弓回來的,是在為學宮初試做準備嗎?”
魏風笑道:“對,保持一下手感。”
“哦?這麼說你以前用過弓?”於齋主問道。
魏風那麼說,就是等於齋主這麼一問呢,他早已想好了一套關於學過弓箭以及經常打獵的說辭,二者都是真的。
可草兒嚥下嘴裡的雞腿肉,脆生生的搶先道:“魏風哥箭術可好哩,我們來這裡的路上他就經常射兔子給我們吃,對吧魏風哥?”
魏風笑眯眯的看著她點點頭,似乎兩人都忘了魏風路上根本就沒有拿出過弓箭,也忘了他帶回來的兔子都是處理好的,根本看不出是箭傷。
於齋主忍不住輕笑,笑意還有些古怪:“能射到兔子……那這一科目難不倒你。”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要是表現得好一些,射術能拿個甲等評價的話,透過初試應該是沒問題的。”
魏風精神一振,他相信於齋主肯定看過他的資料,知道他沒上過學,經卷這一門恐怕是沒什麼指望,在這種情況下他說射術甲等初試沒問題,那就是真沒問題了,這相當於是在告訴他錄取分數線了。
所以他也笑的很開心:“那我爭取好好表現。”
於齋主想了想,又對他說道:“若是有些別的奇特才能,也可以展示出來,學宮是一個因材施教的地方,不要有太多顧慮。”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魏風的眼睛,還在“顧慮”二字加上了重音。
魏風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總算放了下來,這次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輕鬆:“我明白了,謝謝齋主。”
從那天雨夜魏風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他的心中就蒙上了一層陰霾,他還記得某個學宮的高層說的,關於什麼影衛抓捕職業者的事情。
初聽此言他都產生了直接逃走的念頭,可是身邊就住著於齋主,他知道就算當時要跑也來不及了,況且天下雖大,他卻不知該跑到哪裡。
那晚他思考了一夜,也沒有想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能寄希望于于齋主知道職業者這檔子事後不會聯想到他。
按他猜測的於齋主與學宮的關係,前者知道基本就等同於後者知道了,學宮只要有所懷疑,那他必然會被調查個底朝天,他這個層次不可能有什麼秘密能瞞住學宮的。
為此,他還在腦海中做了一整套計劃,關於如何讓自己不經意間暴露出魔霧雨天賦,提升自己的價值,以此保全自身,至少要高於做小白鼠的價值才行。
而剛剛齋主的潛臺詞就是在告訴他,不用擔心,我已經知道你是職業者了,或者學宮已經知道你是職業者了,但是並不會對你如何,反而會進行特殊培養,你只管放心。
——
轉眼間,距離卜吉入職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這一日,鎮子裡比往日要喧囂許多。
魏風從偏房中鑽出來,這些日子,他教會了卜吉怎麼做果茶後每日就躲在後院裡寫書,寫累了就去鎮子裡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