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草兒歪著腦袋在店內轉了一圈又一圈,顯得十分苦惱。
於齋主看她癟著小嘴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小丫頭,什麼讓你如此為難?”
草兒兩隻手糾在一起,小聲道:“我感覺伯伯你這裡的字畫都非常好,沒有一個是魏風哥哥能買得起的……”
“哈哈哈哈哈……”於齋主一聽就樂了,笑了好一陣才點頭:“小丫頭識貨,比魏小子強多了,沒事你儘管選,無論伱看上哪一個,我都只是收他十塊元石。”說著,還用帶著笑意的眼角看了眼魏風。
魏風默默將剛從徐慶道那裡得來的錦囊放在了茶桌旁,從到手到易手他甚至都沒開啟過一次,心裡在想等到學宮開學一定要搬走,不然按照這個節奏,賺多少元石都得給於齋主上供咯。
草兒對著魏風嘻嘻一笑,然後指著牆上一幅字道:“那伯伯我要這一幅。”
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那是被兩邊字畫擋住了大半的區域的一幅,在整個福緣齋中擺放的位置算是最差、最不顯眼的一幅了。
於齋主瞥了一眼,轉身指著正中央那幅“一朝攜劍起,上馬即如飛”的字問道:“它不好嗎?”
這是大部分人進門立馬就能注意到的一幅字,正對福緣齋大門,位置最好,魏風第一次來時就被它吸引了注意力,字中昂揚之意幾乎要滿溢位來,讓人見之胸中豪氣自生。
看它擺放的位置,就知道肯定是於齋主非常得意的作品了。
草兒毫不猶豫道:“它很好呀。”
於齋主問道:“那你為什麼不選它?”
草兒認真道:“伯伯您讓我自己選一幅,還說都只收魏風哥哥一樣的價錢,那我肯定要選一個最好的呀。”
於齋主語調上揚:“那你覺得它不是最好的嗎?”
草兒露出來一絲小機靈:“卜吉總喜歡把最好吃的藏起來讓我吃,我想伯伯您也會把最好的藏起來,店裡這麼多字,只有這一幅是被藏起來的,所以它肯定才是最好的。”
說完皺了皺小鼻子,臉上表情似是在說你肯定騙不到我。
與這二人相處過一段時間,魏風對他們表現出的那種敏銳直覺是有體會的,卜吉笨拙的掩飾怎麼可能瞞過魏風,他自是知道那種直覺來自於草兒。
所以草兒這看似兒戲的解釋,可能僅僅只是個解釋,其真正選那幅字的原因肯定不是如此。
於齋主不置可否,親自走到那幅字前將它取下,魏風這才能看到其上寫著:“入百門不如通一道”。
當它被取下時,魏風也注意到了這幅字的特殊。
福緣齋中的每一幅字或者畫,魏風看過去都能從中獲得一些感受,寫冰的有寒冷之意,畫火的有灼熱之感,寫劍透露著銳利,畫刀暗含著斬鋒,唯獨這幅字什麼奇特之處都沒有,彷彿就是普普通通幾個大字。
在這全是奇特之處的地方,沒什麼奇特反而是最奇特,所以於齋主將它掩藏在一眾字畫之下,看不到自然就發現不了其特殊,發現不了其特殊那就更加註意不到。
於齋主凝視了這幾個字許久,這才將它交到了草兒手中。
草兒接過後深吸口氣,似乎下定什麼決心,兩隻小手用力,直接將這幅字撕了個粉碎,然後將碎紙遞給魏風:“魏風哥哥你幫我把它燒了吧。”
魏風見她舉動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於齋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那天晚上於齋主飛去學宮他是知道的,根據速度判斷,絲毫不弱於一開始懸浮在半空中的那些人,這種強者萬一生氣把草兒給撕碎了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修煉到後期心理多少有點變態的吧。
但是轉念一想,既然於齋主是這樣的強者,那當著他的面,草兒還能將這幅字撕掉,說明是他默許的,而草兒又那麼機靈,莫非……
於齋主面無表情,無悲無喜,魏風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他心念電轉,似乎想明白了其中關竅,也想清楚了自己該做什麼,於是對草兒問道:“你為什麼要把它撕掉?”
草兒理所當然道:“因為伯伯不喜歡這幅字,所以我就替他撕掉了。”然後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於齋主。
魏風注意到她攥著的小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蒼白,顯然其內心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或者說,她表現出了一定的緊張。
“你很聰明。”
於齋主終於開口了,隨後掃了眼卜吉,抬手虛引,卜吉持有的那塊學宮令牌便從他懷中飛出,落在於齋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