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附和:“放在整個大姜國內,大人您的清廉程度都是首屈一指的,屬下佩服,那紀林生竟然不知好歹來懷疑您,真真是瞎了狗眼,確實應該給他一番教訓。”
“說得好,再來。”說著,端起下人剛剛又給滿上的酒碗,這次也不等卜師爺了,自己端起來就喝,喝完直呼爽快:“心情舒暢,喝酒格外痛快,哈哈哈哈……”
卜師爺自然不會讓自家大人獨飲,也將端起酒盅一飲而盡,放下時還帶著苦笑:“大人您還是慢些,屬下酒量太差,有些跟不上您了,這酒可烈著呢……”
聽到他這話,郡守笑的更大聲了,對於好飲之人來說,還有什麼比同飲者的告饒更讓人生出滿足感的事,笑聲中的快活之意任誰都能聽得出。
等他笑聲漸緩,卜師爺才見縫插針道:“只是大人您還需小心著些,您是為人正直,但是架不住有些人會使陰招,您讓這紀林生不痛快了,萬一他要陷害於您,可就難辦了。”
郡守卻忍不住嗤笑道:“他堂堂學宮行巡,敢幹這種下作事,怕是不要命了。”
卜師爺輕聲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人家是學宮的人,就算幹了什麼錯事壞了規矩,也是由學宮內部處理,到時候罰酒三杯也就過去了,您何時聽說過行巡有被責罰過的?”
郡守忍不住皺了皺眉,好像從行巡職務創立之初到現在,確實沒有聽說過哪位行巡有被處罰過的,他心中忍不住開始犯嘀咕了。
卜師爺不動聲色繼續道:“就算是在那位院長大人的領導下學宮向來風評極好,但是也終究不會所有人都是一條心,人一旦多了,免不了會有小人的存在,一樣水養百樣人,大人不可不防啊。”
他這一番話,說的郡守眉頭又是皺緊了幾分,思來想去覺得卜師爺說的確實也有道理,但是這個時候他表現出擔憂又感覺面上有些掛不住,只能嘴硬道:“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歪,什麼髒水也潑不到老子身上來。”
想了想,似乎又覺得自己這話氣勢有些不足,又紅著臉嚷嚷道:“他要真敢構陷老子,老子拼了命也不會與他干休。”
卜師爺眸中光芒閃動,嘴上卻是連忙勸道:“大人您切不可衝動,您這種光明正大之人,與那等小人拼命豈不是太過冤枉,且不說他修為更高,就算您將他幹掉了,您也會把自己陷進去的,屬下實在是為您感到不值。”
似乎是這酒著實烈了些,兩大碗酒下肚,郡守酒勁上湧,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何時起,兩人在對話中已經將紀林生預設為一個卑鄙小人,為了公報私仇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
若是郡守可以清醒一些,說不定能想起來,他與紀林生本來互不相識,起因僅僅是聽到了紀林生要來調查他的訊息,因為不忿自己清白為官卻被懷疑,想要讓屬下給他一點氣受。
而這點小小的過節,在兩人的對話中都快演變為官場上的鬥爭了。
郡守現在只感覺胸中有股鬱郁之氣,明明為官十幾年一直持身守正,不曾越矩半分,如今卻要被學宮來的小人陷害,真是讓他怒火攻心。
卜師爺似乎看出自家大人的鬱悶,眼珠一轉,湊上前去輕聲道:“屬下倒是有一計,不知大人您……”
郡守眼睛一亮,他一路走走來,從督軍步步高昇坐到郡守的位置,也才十幾年,靠的不光是他自己敢打敢拼,也不是全是他修行天賦出眾,這位卜師爺的計謀輔佐也非常重要,屢次在關鍵時刻幫他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這麼多年了,每次他感覺陷入困局的時候,卜師爺都能妙招頻出,幫他從困局中解救出來,所以他才格外依仗此人,大部分情況下只用手頭事務交予卜師爺代管,他只需要專心於修行即可,修行處事兩不誤,升職才格外的快。
此時聽到他又有計策,郡守自然十分期待:“老卜,有話快說,我對你自然是放心的很,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知何時,他的自稱從“老子”又變回了“我”。
卜師爺有些為難:“倒不是擔心,只是……”他顯得很是遲疑。
郡守忍不住催促道:“只是什麼?這裡又沒外人,你只管說便是了。”
卜師爺忍不住嘆了口氣:“好吧,只是這方法與大人您的一貫作風不同,我擔心您不能接受。”
郡守已經急的快要抓耳撓腮了:“你快說吧,究竟是什麼辦法?最不喜歡你們讀書人這一套,猶猶豫豫的,大丈夫行事當勇敢果決,婆婆媽媽像什麼樣子。”
卜師爺又嘆口氣,這才不急不緩道:“您還記得上次來城裡的那位複姓公山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