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何故,常常的令谷中人過來,不定期的打掃,附帶的從不間斷的更換四季用物陳設,往衣櫥裡不停的添置許多當令衣裳,只把此處當做有人在住一般。只不過,這谷中誰都明白,師尊這般做,只不過,是因著他老人家的一番固執的懷舊情懷罷了,原是當不得真的。只是,玉兒為何偏是問起這個?倒教秋有些不懂了。”
蕭玉淺笑了一聲,回頭招呼正在桌前斯文吞吃著食物的阿彤:
“阿彤,你鼻子靈,趕緊的,一處上去?”
阿彤傲嬌的放下手中食物,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一挺平平的小胸,響響的答道:
“主人,您這才是找對人了。萬事,但凡只要是在阿彤眼底下走過一遭,是蚊子,阿彤能分出雌雄,是妖孽,阿彤能辨出它的來歷出處。阿彤自是知道,主人近來受傷體弱,到底是容易胡思亂想了一些,阿彤不吃了,陪您走這一遭便是。”
蕭玉無言的嗒吧嗒吧嘴唇,朝著老天爺默默的訴苦了幾聲:
老天!弟子到底是前世犯下罪孽還是今生對您不夠虔誠?!如何遇上的,都是些眼高與頂的自大狂呢?在他們的眼裡,奴家就是如此的不堪和昏聵了麼?!
呆立了半天,蕭玉好不容易才平穩了心神,這才領著倆個驕傲的傢伙,慢慢的沿著木質樓梯,一步步的往樓上走。
正如池秋所說,這間小樓裡可能是常有人過來打掃的緣故,四處裡,儘管裝飾得極是瑣碎奢華,但顯得十分的乾淨。
就連那隻木樓梯,亦是給擦得乾乾淨淨,看不見哪怕是一點的灰跡,更別提,有什麼其他人居住過的痕跡了。
不理池秋阿彤的間或的毒舌點評,蕭玉只是抿緊嘴巴,固執的,繼續往樓上走去。
。。。
 ;。。。 ; ; 初夏的夜裡,夜空湛藍,月明星稀。
小樓的一角飛簷,在淡淡的星輝中,彎出一個極為美好的弧度。
飛簷的頂端,那些小小的銅質風鈴,還在夜風中細碎的好聽的響著。
四周的一切,靜謐,而又安詳。
只是,往著樓上窺視著的蕭玉,猛然的心底一驚:
那個一直是烏燈黑火無人居住著的樓上窗戶上,此刻,在這個萬籟俱靜的深夜,居然,隱隱的現出一點點微弱的珠光。
深怕是看花眼了,自己嚇著自己了,蕭玉揉了揉眼睛,繼續的往著上方細瞧。
沒錯。
那個窄窄的木質窗戶紙上,的確透出那麼一點點的珠光。
絕非是別處折射過來的月光。
這個發現,又令蕭玉悄悄的流下了好大的一把冷汗。
蕭玉感覺,自己好像,是真的要哭了。
話說,開什麼玩笑咩!
一個個的,都異口同聲的對著自己說,這座小樓,自建成之後,一直都是無人居住。
可是,這是無人居住的節奏咩?!
話說,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一個個的,不要都掛著一個和善的面孔,在這裡欺負欺騙一個個性大條的弱女子好咩!
而且,還找茬先是傷了人家的血脈!
一股怒氣,默默的湧了上來。
蕭玉“砰”的一聲,直接的關上那扇木窗,預備著先去睡覺,到明天,再去跟那些虛偽的傢伙計較。
為了加深一下印象,臨回榻睡前,蕭玉還特特的又往著樓上再看了那麼一眼。
這一次,蕭玉忍不住的,又是驚愕得張大了嘴巴:
話說,這一回,那個樓上的小窗上,的的確確的是沒有了珠光。
有的,只有暗暗的樹影,還有,一點細碎的暗暗的打在窗戶格子上的點點星光。
這這這……這又到底是腫麼回事喲???
剛剛看見的,莫非是傳說中的鬼火麼?
還是,在那個空著的神秘的樓上,其中另有著玄機?
孤獨的站在窗前,任那些清涼的夜風一遍一遍的吹著自己發熱的腦門,迷惑著的蕭玉,一徑疑惑的反覆的思量著這幾天發生過事,一直都沒有離開。
只可惜,四周突然又一下子開始安靜了下來,一直是站到雙腳發麻,蕭玉都沒能再聽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別的聲息。
這一夜,就連蕭玉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何時才輾轉的睡過去的。
只知道,在她睡醒之後,在滿屋子金燦燦的陽光裡,蕭玉又看到了池秋那張讓人心安的溫厚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