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不太高興,“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你分手的話,就跟他家兒子見面。” “她兒子打架還進過派出所,從小就不老實。”周母很嚴肅的說:“我不希望你找這種人當我女婿。” 周鳶很不理解:“那我難道就要為了不和她兒子相親,隨便找一個人結婚嗎?” “你也知道,你黃阿姨總是說輸血的事。”周母語氣裡多了絲惆悵,“她總說當年,話趕話趕到一起,我才說你今年要結婚的。” 周鳶也沒再說什麼,其實從記事起見到黃阿姨,她的話她聽了很多次,黃阿姨是做生意的,很會說,一套一套的話說的周家人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 言語間,她也能理解周母,畢竟黃阿姨救過她一次。 雨水仍然滴滴答答的落著,空氣裡泛起潮溼的氣味。 蘇璽嶽慵懶的靠坐在位置上,即使是坐在那兒,修身的西裝將他的身材展現的一覽無餘,寬肩窄腰,修長的雙腿自然交疊,深邃的目光望向窗外。 他沒想到今天會再見到周鳶,也沒想到她會是自己母親的學生。 上次在樓道里見到她,還是嶽教授和他父親想見貓咪了,他才帶著ncet回家。 ncet喜歡被他抱著走樓梯,所以他那天才沒有選擇乘電梯。 正因為這樣,他在安靜的樓道里聽到了她和1102業主的對話。 在他還沒有見到周鳶的長相時,就能勾勒出,那一定是一個嚴謹認真、絕不肯隨意敷衍的姑娘。 畢竟換做其他人,可能就會順著業主的意思繼續說了。 但她沒有。 蘇璽嶽從小受自己母親的薰陶,所以他理解周鳶說的一切,理解歷史上女性的偉大。 蘇璽嶽還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醫生。 他不會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受傷而置之不理。 ncet似乎比他還要著急,迫不及待的從他懷裡下來,挪著爪子,想要到周鳶身邊。 那天的周鳶雖然被潑了一身果汁,她的眼神裡有生氣,有後怕,有憤怒,但惟獨沒有傷心的破碎。 不似現在—— 周鳶從餐廳門口進來,偶爾濺落上的雨滴打溼了她額間的碎髮,只是出去接了個電話的功夫,她看起來似乎憔悴了許多,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修身連衣裙,凸顯的腰肢盈盈一握,她的頭髮散落在肩頭,髮絲之下,鎖骨若隱若現,走路時髮絲隨風輕柔擺動。 她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眸,但不知怎的,蘇璽嶽在她的眼裡,居然讀到了破碎。 周鳶從掛掉母親電話的那一刻,心底一陣冰涼。 黃阿姨離婚後性格變得更加不討喜,有些時候執拗的可怕。 她真害怕黃阿姨領著她兒子到他們家來,就算她和方鎮迪根不會有任何來往,也會被黃阿姨弄到鄰里皆知的地步。 周鳶腦海裡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找人“假結婚”,聽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她有這個念頭時,同時浮現的,是蘇璽嶽的臉。 是啊,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