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反而越覺得雙腿發虛。與其如此,不如一往無前。
山崖下,唐琳琳在給我加油:“天天別怕!加油!摔死了我給你收屍!”
去你媽的,誰要你收屍!
“你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的……!”
我真想掐死這個女人。
高度緊張的神經和肌肉,讓我無法分出太多心來。之前我曾經在滇緬叢林的山崖上住過一段時間,依靠繩索上下,但那時候的繩索是穩定的,而我現在卻是要一邊爬一邊自己架,每爬到一個節點,架繩索的時候,雙手雙腳都是懸空的,唯一依仗的就是安全鎖。整個在三十多米高的空中晃盪,那種感覺就別提了。
當我成功爬到那棵樹上時,只覺得自己跟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似的,伸手一抹,臉上全是冷汗。
“呼。”這一刻,除了後怕,我心中更有一種激動和輕鬆的情緒。
是的。
我也能做到。
只要一往無前,只要努力,只要不放棄,我也能做到。
雖然我只是個普通人,雖然我沒有譚刃和周玄業那樣的本事,但我還是做到了,這在半年前,我是絕對無法想象自己會有這麼一條。坐在懸崖的老樹上,雙腳懸空,任憑山谷中的長風浩蕩,衣袂作響,我自巍然不動。
這種超越自己,不斷進步的感覺,是相當爽的! 我在腦海裡迅速整理著譚刃的話,不由得目瞪口呆。譚刃為了不讓周玄業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而周玄業以為是譚刃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所以也幫譚刃遮掩著。
這、這倆師兄弟,還真是師兄弟中相親相愛的楷模啊。
“這麼說,當時你打暈了我。等周玄業醒來後,你就說是你咬的?”
譚刃點了點頭,道:“他以為是我乾的,所以幫著我一起把這件事情瞞了下來。”難怪當時在滇緬叢林醒過來後,周玄業和譚刃的態度,都變得十分殷勤,合著這是在替對方補償我?
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抹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而這時,地上的周玄業,終於徹底的昏迷過去,譚刃試探了他一下,人沒醒,於是他將周玄業的繩索給解開了,自己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兒,故意將自己弄的狼狽不堪,旋即將我之前捅傷周玄業的匕首拿在手上,對我使了個眼色,說:“回帳篷裡去,你什麼也不知道。”
“是,我什麼也不知道。”摸了摸鼻子,我想起帳篷裡還有唐琳琳,便趕緊去檢視她的情況。至於譚刃那邊,我想他自己會解決的。
唐琳琳畢竟是個姑娘,受到的創傷較大,這會兒也還沒緩過來,捲縮成一團,死死捂著耳朵,顯得極為難受。
我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撫著,她勉強睜開了眼睛,最後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袖口,神色很是委屈。
“乖,不會有事的。”
時間在安撫中度過,我時不時的朝外張望,只見周玄業已經醒了過來,正在包紮傷口。
在我偷窺的時候,周玄業的目光恰好和我對上了,他愣了一下,片刻後走到了帳篷裡,道:“天顧,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忍不住盯著他的臉看,最後將目光移到了他的手臂上。
譚刃會怎麼解釋這次的事情?說是自己發狂刺傷他的?
十多年了,周玄業難道沒有一點兒感覺嗎?他難道不會去揣測自己為什麼昏迷,以及自己昏迷這段時間的記憶嗎?任何人,如果憑空消失了一段記憶,應該都會覺得不正常吧?
這麼一想,我突然覺得譚刃之前的話有漏洞。
假如是我,我一覺醒來,唐琳琳對我說,是我阻止了她發狂。
那麼事後我一定會想,自己是怎麼阻止的。
可我的腦海裡根本沒有記憶。
那麼如此一來,這自然就成了一個很大的漏洞。
以周玄業的智商,怎麼可能對這個漏洞視而不見?
我心裡突然打了個突,心道:難道,他是故意視而不見的?
大約是我沒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因此周玄業神情顯得有些擔憂,道:“真的沒事?”
唐琳琳恢復了一些,有氣無力的說道:“老闆,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事?我是女孩子啊。”周玄業笑了笑,道:“你現在躺在天顧懷裡,不是挺舒服的嗎?”
我低頭看了看唐琳琳,對她說道:“好了就別裝了,把你的手從我的屁股上拿開。”
唐琳琳咳嗽了一聲,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