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縫都擦得乾乾淨淨,用溼的擦了幾遍,又去找來乾的抹布,再小心翼翼地拭乾桌椅上的水。直到把個陳舊的木頭桌子,擦得亮亮的都能反光了,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直起腰。
“哎喲。”小麥吃痛一聲,皺著眉頭按住了腰。
“小姐!”流蘇端著個缽頭出來,正好看到小麥皺眉揉腰的樣子,趕緊放下缽頭跑了過來,扶小麥坐下,苦口婆心地勸道,“奴婢不是給小姐說了麼,這幾日最好不要亂走動,小心身子啊。”
小麥滿不在乎地說:“沒那麼嚴重,就是剛才弄得久了點,腰疼。”
流蘇一愣,忽然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就說公子去哪了,原來……”話鋒一轉,流蘇軟聲笑著哄小麥:“不要緊不要緊,久點好,哪裡疼?奴婢給小姐按摩。”
小麥沒聽懂,拉著流蘇就要按到自己腰上的手,嚴肅地問:“流蘇你最近不對勁啊,怎麼說話老是稀奇古怪的?”
流蘇懵懂無辜地左顧右盼:“有麼?奴婢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小麥咳嗽兩聲,像個老學究:“我早就想說你了,自從咱們出來後,第二天你就張羅著給我備馬車,還鋪厚厚的毛絨毯子,吃個飯怕燙著,走兩步就怕累著。三不五時囑咐我別輕易下車下床,吃個東西忌辛辣忌冷熱……這麼艱苦地趕路,每天還要折騰什麼花瓣澡給我洗……我說流蘇啊,你家小姐又不是金子打的,你這是在供佛啊?”
流蘇一聽就樂了,花言巧語道:“小姐,最近是不是感覺腰經常疼啊?”
小麥點點頭:“是啊,老覺得像被車碾過了似的。”
流蘇雙眼放光,拉過來一張凳子坐下,湊到小麥耳邊:“那小姐有沒有覺得,全身酥軟無力,食慾不振?”
小麥輕輕一拍桌子,指著流蘇道:“流蘇你太神了!確實是,我就覺得好像被人偷偷揍了一頓似的……而且這些天你看我都不怎麼吃東西,真的沒什麼胃口。”
小麥的比喻把流蘇逗笑了,流蘇忍住笑意寬慰小麥:“第一次都這樣的,以後就會習慣了,小姐放心吧。”說完,又竊笑著補充,“我一會就去吩咐廚房給小姐燉老母雞滋補一下。”
想想也是,平時都是腳踏車電瓶車公交車小轎車的,又全部是平展寬闊的大馬路,哪像如今坐個馬車這麼辛苦。小麥點點頭,感激地拍拍流蘇的手:“多虧了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流蘇善解人意地小聲道:“沒事的小姐,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剛要起身,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改變主意,“我想起了,廚房裡還有事,小姐你自己回房吧。”
小麥素來也不是個要人伺候的人,忙點頭應允:“你忙去吧,我自己會走。”
流蘇趕緊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她真是慶幸自己反應快,這小姐剛跟公子在一起,如今小姐在這,公子可不就是在房間?自己送她過去,多麼不和諧啊!
流蘇剛走沒多久,小麥就站起來準備回房,誰知沒注意到椅子下面還有個橫槓,一腳磕上去,直接絆倒了椅子,而她也被帶著摔倒在地上!
“哎喲~”小麥疼得嘴角抽搐,剛要爬起來,就見到一隻如同白玉雕成的手,伸在自己的面前。
嚥了咽口水,小麥狼狽地抓住那隻手。展晴沒奈何地看著一邊嘆了口氣,手上微微一帶,就將小麥攬進懷裡:“就不能小心點?”
小麥覺得全身的溫度在上升,想掙脫開去,卻又捨不得,只好強詞奪理:“我在想心事嘛!倒是你,要是你早點扶住我,就不會摔倒了。”
展晴聞言,閉上眼睛輕輕扶額,然後深深一點頭,非常誠懇謙遜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高估你的自理能力。我錯了。”
小麥再次被震飛……
“小姐,這麼多人都擠在屋子裡……不好吧……”流蘇小心地提議道。難道夫人和公子在鬧彆扭?不然幹啥要求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房裡來?
小麥正襟危坐,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正色地回道:“接到密報,今晚有刺客,把大家都集中在一起,更加安全。”
流蘇縮著脖子偷眼去看展晴的臉色。見他拿著茶盞悠然地品茗,神色完全正常。流蘇急了,這大好的落花絲雨之夜,正是翻雲覆雨的好時候,怎麼能被什麼“密報”打擾?就算真有刺客,那眾人守在外面豈不是更便於防範?
壯起膽子,流蘇不死心地建議:“小姐,我看只需要公子一個人留下就行了,我和諸位大哥都到外面去嚴加看守。”
小麥肅容以眼神逼迫之:“本小姐的決定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