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
鍾銳躺床上,電話響,他動了動,起不來,頭痛欲裂。有敲門聲,他不理。
門開了,來者是碩士,她站門口:“有人在家嗎?”
“誰?”
碩士循聲向裡走:“我說,你怎麼不鎖門,敞一夜了吧?幸虧賊不知道。……我往你公司打電話,說你今天沒去……”說著已來到臥室,一見鍾銳的樣子,驚叫:“你生病了?”就要去摸他的頭。鍾銳擋開她的手。
“就是頭痛,喝酒喝的,沒事兒。”
碩士推開鍾銳的手,堅持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然後說:“你發燒了,至少三十九度。馬上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啊,你就甭多事了。”
碩士不理他,徑自把鍾銳的衣服拿來放他床上:“你現在就穿衣服,我打電話叫輛出租來。”鍾銳不動,她問:“怎麼,需要我幫你穿嗎?”
鍾銳發燒三十九度二,被留在醫院的觀察室裡輸液,這期間碩士始終不離左右。鍾銳的頭髮躺得亂糟糟的,坐在一邊的碩士為他用手理了理。
鍾銳睜開眼睛,不滿:“你幹嗎?”碩士寬容地笑笑,鍾銳說:“我討厭別人弄我的頭髮!”
“好啦好啦。”碩士說。
鍾銳重新閉上眼睛。
旁邊一陪床的女人對碩士小聲道:“你老公脾氣挺大。”
“上來一陣就跟小孩兒似的。”
“男的就這樣。”
“可不是。”
鍾銳聽到了這番話,又無力反駁,只有皺眉。
輸完液後,二人乘出租回家。
“先送你回家。”
“就不要再爭了。”
“我回家想睡一覺。”
“把你送到我就走。”
碩士做人像她做學問一樣認真固執,鍾銳無可奈何。
是碩士先發現了屋裡的變化。
開門後,碩士跟在鍾銳後面進了屋,立刻發現屋子被人收拾過了,到處乾乾淨淨,最不容置疑的證明是,鍾銳匆忙離家時亂糟糟的床,此刻平平整整鋪著乾淨的床罩,床罩還散發著衣櫃裡淡淡的樟腦香。
“有人來過!”碩士脫口而出。
鍾銳反應了過來,懊惱得腸子一陣絞痛。
“我說不去醫院你非讓我去!去幹嗎?看來看去還不是阿司匹林感冒沖劑板藍根,我家有,我會吃,用不著別人跑來叫我這樣叫我那樣,你是哪的?你來幹嗎?我還不認識你呢,你有什麼權力對我指手畫腳?”
此時碩士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