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在那方小小的院子裡乾耗了那麼些時候,就有心多讓他,弄得幾次相處下來,景憐有次見了瑞珠以後自己先悶悶了一陣,然後就扭著聲音說自己不做大的,瑞珠剛開始還沒明白景憐說什麼不做大,後來又聽景憐拗著說什麼‘原來做大的就得讓人,他年紀最小,不讓’,瑞珠才算漸漸明白過來景憐話裡的意思。
睜大眼睛瞪了那一臉彆扭的小孩兒半晌,景憐被瑞珠瞪得臉上發燒心裡發毛,忍不住也睜大眼睛挺著脖子嚷‘你看我幹嘛?’
瑞珠上上下下打量了那把脖子挺得根硬脖雞樣的少年,忽然咧了咧嘴,一把把面前那瘦瘦的小身板兒摟在了懷裡,景憐面紅耳赤的在瑞珠懷裡掙來掙去,但越掙身子便越軟,瑞珠就摟著景憐那軟得麵條般的身子,結結實實的在小孩兒嫩生生的小身板兒上嘬了一大串紅印兒。
臨淄原本因為地處西南,往年雪下的都極少,沒想到這第頭一場雪就下的卻鋪天蓋地,不過一個晚上就給大地密密實實的蓋上了一層雪衣, 瑞珠見雪下的好,就叫府裡的下人打掃出一間暖閣,把家裡的人全召起來一起看雪,王府裡一群孩子見了雪,立刻就像撒開了歡兒的猴子一個個歡蹦亂跳的往雪裡撲。
瑞珠見那幫孩子玩兒的歡實,就拉著景憐佾情他們也跟著一起鬧,景憐生在寒地,見了冰雪自然感覺分外的親近,佾情天生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性,又最是傾慕瑞珠,自是瑞珠叫他幹嘛他就幹嘛,結果這三個人就連著那幾個娃兒在雪地上折騰了一個足實。
紅玉剛生完孩子不能受涼,茹葉又最是畏寒,就都窩在暖閣裡不出來,春航見他倆都不是脾氣隨和愛說話的,就也待在暖閣裡陪他們,蕈香站在院子裡瞧那幾個大人小孩兒在雪地上亂跑,一會兒擔心這個別摔著了,一會兒又掛念那個別被碰著了,惦著念著,冷不防被瑞珠猛地從身後一把攬住,抱起來撒歡兒似的轉圈,蕈香嚇得一邊閉眼一邊急急的唸叨‘小心摔……’,結果沒轉兩圈瑞珠果然抱著蕈香一屁股坐在了雪裡,蕈香被嚇得‘呀’的叫一聲,飛快睜開眼急急忙忙的望向瑞珠問‘摔壞了哪兒沒有?’,瑞珠望著蕈香那張在翠綠的小襖下襯得越發紅白的瘦臉,心裡甜了甜,摟著蕈香就地一滾,蕈香原本一聲驚呼就這樣被瑞珠一個突如其來的輕吻給堵在了喉嚨裡。
瑞珠吻了一下就立刻鬆了手,兩個人剛鬆開,就聽到臺階上有人低低的哼笑了一聲,瑞珠抬起頭,正對上茹葉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看到有人看見蕈香一張瘦臉立刻就燒起了大半,可瑞珠卻滿不在乎的學著茹葉的樣兒也似笑非笑的咧嘴,原本手裡偎著暖爐斜靠在窗戶裡的茹葉不知想起什麼的忽然紅了紅臉,低低咕噥了句什麼,‘啪‘的一聲落下了窗子隔斷了窗外那招人惱煩的視線。
還坐在雪裡的瑞珠又咧了咧嘴,才慢吞吞的爬起來,蕈香紅著臉低著頭給瑞珠撣衣服上沾的雪,一旁的幾個娃兒忽然不知在玩什麼的發出‘嘿呦嘿呦’的怪叫,瑞珠轉過頭去看,結果差點笑噴,還處在短手短腳的年紀裡的小三正學著瑞珠剛才的樣子吃力的抱著穿得像糰粉色小豬的小四轉圈兒,結果還沒轉完一圈便跌坐在了地上,老大和老二在一邊還在不停的指點著‘還沒打滾兒呢!你完了就該我啦!’,看得蕈香在一旁窘得連手指尖兒都發了燙,瑞珠一邊大笑一邊跑過去把那兩個滾在雪裡的小肉團一手一個的抱起來,狠狠的各香了一大口。
老大老二在下面看得眼饞,也央著要瑞珠抱,原本站在臺階上正指點著小侍把替換用的香炭擺進屋子的四兒聽到院子裡的吵鬧聲,分神的抬起頭望了一眼,一旁的小侍縮手縮腳的把燒得正紅的炭條夾進銅爐裡,然後搖搖晃晃的搬起火盆,剛剛站直身子,卻禁不住腳下被簷下滴落的雪水滑了一下,人雖沒有摔倒,身子卻重重的撞到了一旁正有些發呆的四兒身上。
被撞得重重的跌下臺階的四兒跪坐在地上明明已經忍痛忍青了臉,卻依然對著一旁慌手慌腳的跑下來賠不是的小侍搖著頭說沒事,他原本也的確以為自己沒事的,卻沒想到一直到那個他最不想讓她注意他的人來到他面前,他都沒能靠自己的力量從地上站起來,結果還是那個人用兩隻手一託他的胳膊,把他輕飄飄虛架了起來,然後他就聽到那個女人一邊皺眉一邊叫旁邊的人去請大夫。
四兒原本想攔,因為在這王府裡,他基本上就算是大半個大夫,從他坐到地上起他便知道他是傷到哪裡了,可一想到如果他開口,那人一定會看向他,他就突然變得不想說話起來,結果那個女人就這麼一路半托半架送回了房,然後又在一旁看著府外的大夫診傷開藥,最後一直到看著他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