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沁言,二十九隻——”
居然——塵寰直愣愣的站在高臺上,心中原本高壘起的冰珠頃刻間全都塌為無有,原本冰雪般明淨的心也燒灼般的翻滾起,居然三個人都是二十九隻……他原本是要獨自一個人站在那高高的花臺之上的,為什麼會有人和他並列在一起——為什麼——
125 宴後
“三個人的花釵數相同?難道說讓他們並列第一?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啊!”
看臺上一片亂哄哄的私語聲,被攔在遠處的平民百姓也鬧哄哄的亂成一片,看臺上的人漸漸分成三派,這邊這派說‘沁言舞姿絕妙,理應當選花魁之位’,那邊那派就說‘沁言舞姿雖絕妙但是一直蒙面,未肯讓人一窺芳顏,花魁之位怎可由一個不肯讓人看清容貌的人來坐?’如果有人誇獎了佾情‘紅塵濃豔,如甘似飴’,立刻就會有人反駁說‘塵寰琴音清澈超凡,丰姿更是如天宮仙子不染塵世之俗’。
瑞珠原本就沒買什麼賭注,所以誰得第一誰得第二也就與她沒有多大的利害關係,但是這觀景樓上的許多人卻也在私下裡參了賭注,所以這第一是誰對那些人的關係也就極為重大,其中還有些是知道沁言保人是宰相,有心藉此巴結,所以也就更要相互爭出個錙銖上下,一時間瑞珠只聽到四周之人全七嘴八舌的說什麼‘沁言身姿脫俗……’,‘佾情花濃雪豔……’,‘塵寰嫩若嬌蕊……’,眾人還都較勁兒一般的各自相持不下,聽得瑞珠只覺得身旁四五十人嗡嗡的吵得比蒼蠅還要煩人。
“豔比……清若……絕出……”
“無暇……妖冶……清妙……”
瑞珠低著喝著杯子裡的茶,很長見識的聽著那些人用盡華麗詞彙的讚揚自己支援的美人,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估計是每個人都開始覺得只用華麗詞彙已經不夠抒發內心的澎湃激情了,不知是誰開始鬥起詩來,瑞珠一杯茶還沒喝下兩口就險些被四周濃烈的人文氣氛弄得全噴出來——
'文鬥不行是不是一會兒就要開始武鬥了?她還真沒想到小白會有這麼大的魅力能引得一干人為他把眼睛瞪得跟烏眼雞似的……'
緩慢的把嘴裡的茶嚥下去,瑞珠笑吟吟的望了一眼還等在高臺上的一干美人,心想這群美人在那邊喝風還不知要喝到什麼時候,看這模樣要是沒個人出來主持一下,這爭論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的,她家小白雖然人美,不過實在沒啥腦子,人家剩下那兩位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她家小白若是把人家給擠到下面去了,那……估計有人會被氣死吧?
宰相孟秋藍坐在椅子旁悄悄的望了望身旁一直被她用身子斜擋著隔開外面人的視線的紫袍女子,那紫袍女子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對面高臺上一干姣美的男子,一雙狹長而微冷的鳳目在站在最後的青色身影上略停了幾秒,忽然把一直拿在手裡把玩著的三隻花釵遞到了孟秋藍的手裡,淡淡的笑了笑,說了聲:
“難得出來一次還能遇到這麼有趣的事兒,我看她剛才玩得也挺高興,既然那三個人裡有一個是她看上的,那麼這個第一就讓她來選——”
孟秋藍接過紫袍女子遞過來的花釵,低下頭低低說了聲‘是’,瑞珠坐在椅子上喝茶,眼見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薛玲瓏也一副躍躍欲試想要加入那群鬥詩人中的模樣,瑞珠心裡實在有些忍不住想笑,正在低頭掩笑的功夫忽然就聽見一個沉穩的女聲突然在她身前響起:
“王爺可也有雅興賜教一首?”
“……”瑞珠抬頭,卻看到一身青緞長袍的宰相大人正站在她面前神色淡然的望著她,眨了眨眼睛,瑞珠不知為什麼會突然想起眼前這女人其實還可以算是她的婆婆之一,又眨著眼睛想了想,瑞珠終於想起了她沒穿之前的那個家裡那臺中古電視機似乎有做過一個很文化的廣告,那個廣告語說啥來著?好像是——
“既然孟大人開了口,那瑞珠也就隨便獻個醜了……”瑞珠笑了笑站起身,站在高臺上的佾情看到瑞珠的眼睛望向了自己,心裡喜了喜,嘴角噙著的嬌媚微笑也就又甜了幾分,春水般盪漾含情的目光就更加媚人魂魄,瑞珠用手一指渾身散發著嫵媚妖冶的佾情笑著說了句:
“庭前芍藥妖無格……”
塵寰聽到那個為佾情作了保的女人開口,原本以為她一定會為佾情說好話,卻沒想到那女人開口竟然一下就絲毫不加掩飾的點中了佾情的缺點,佾情在高臺上眨眨眼,他聽不懂什麼叫妖無格,不過看那樣子瑞珠似乎是在把他比成芍藥花……嗯,她在為他作詩,嗯……他、他心裡更變得甜滋滋的了……
瑞珠望著笑容更加甜美的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