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那人慢慢轉回身,瞧著丁原,遮掩自己心中不悅道:“大人有失,我幷州危矣,怎可為我一人之憂而棄大人生死只要能救得大人,小臣就算是領罰,也領的心甘情願”
聽這人這話,丁原的臉上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悄悄打量著面前這人幾眼其實丁原心中有數,面前這個人並未池中物,文韜武略,樣樣俱全,衝鋒陷陣本是其老本行,只是初次招募,便遇見這樣的英才,丁原琢磨不好此人的用意,幾番試探後,丁原才發現他確實是沒有背景的兵,而且對自己很上心,隨即回道:“雖然如此,可不能因我一人而耽誤國家大事,幷州治所要緊”
呂布點點頭
丁原瞧見身旁士兵收攏戰利品,走到呂布身旁,悄悄說道:“奉先,我膝下無子,你可……”
這話還未說完,便聽見“撲通”一聲,呂布跪倒丁原近前,目光摯誠的看向丁原其實在聽到丁原那略有虛假的話後,呂布就已經明白自己贏得丁原信任了卻沒有想到丁原竟然要受自己為子,雖然丁原出身不高,可是丁原的後臺很大啊,那可是當朝皇親國戚大將軍何進,攀上丁原這棵樹,日後也許能進入中樞
“起來起來”瞧見呂布如此誠心,丁原被呂布打動,急忙扶起呂布,雙手緊緊握住呂布的拳頭,眼眶微潤,一時間竟說不話來
呂布沒想到丁原竟然比自己還激動,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作罷,轉移話題道:“小臣”
呂布話還未說完,便聽見丁原一聲:“哎,怎麼還這麼見外”
“哦小……兒臣來此,是因接到朝廷旨意,特來相告義父”
“哦?”丁原眉頭一挑,疑問道:“朝廷的旨意?”
呂布點點頭,道:“朝廷徵調河東太守未使匈奴中郎將,即日北上,恐現在已經進入了五原境內”
“河東太守皇甫岑?”丁原深吸一口氣,身子尷尬的站在那裡久久不言,幷州同河東毗鄰,河東太守皇甫岑的名聲簡直如雷貫耳,早就傳遍了幷州即便是自負勇武的丁原聽見皇甫岑的名字,也是九九不言
“義父義父”呂布瞧見丁原的反應失常,略微提醒,卻不見丁原有反應,故此多提醒了兩句
“哦哦”丁原及時掩飾自己的尷尬
呂布見狀已知為何,河東太守——白馬都尉在北地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漢人敬重,就連匈奴、鮮卑、烏丸也沒有哪個民族敢不敬重皇甫岑,昌黎城那一戰,天下皆知,河東大水又贏得百姓之心,就連三年前,天下動亂,他三戰三捷,消滅蛾賊,已經傳遍天下,隱隱越涼州三明,成為大漢第一名將如果不是因為皇甫岑年紀尚幼的原因,就連呂布都有心拜入其門下
不過眼下,呂布知道皇甫岑是同丁原來搶功的,兩人註定不是一條戰線的人,隨即表白決心道:“義父放心,白馬義從,兒視如糞土”
聽呂布此猖狂之言,丁原偷偷白了一眼仰頭狷狂的呂布,心中暗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皇甫岑是何許人,昔日或看不起、或輕視皇甫岑的人,又有哪一個落得好下場,皇甫岑最厲害的不是其人手段,公然對抗士人,又揹負私生子的罵名,他皇甫岑還能高明在哪裡,重要的是,他皇甫岑手握重權,深得天子信任,加之白馬義從這支所向披靡的軍隊,沒有人能不懼怕這股勢力
但卻不好打擊呂布,隨即附和道:“吾心甚慰”
“哼”呂布鼻子輕哼兩聲
瞧見呂布嬌&;吟,丁原打岔道:“奉先,快整軍,迎接使匈奴中郎將”
……
雁門
公元48年,匈奴分裂成南北二部,南部匈奴人立日逐王比為呼韓邪單于,建庭五原塞,依附東漢稱臣,被漢光武帝安置在河套地區次年,遷庭於美稷縣,即“南庭”漢朝置使匈奴中郎將率兵保護其安全
近些年,漢庭勢微,鮮卑勢大,南匈奴被驅趕至雁門、五原一代
而近幾日,張純、張舉勾結烏丸叛亂,並由鮮卑在後支援,南匈奴部落已經隱隱不安,誰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對他們來說,衰落的大漢,分散的鮮卑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政權
而偏偏此時,在北地爆發此亂,並且鮮卑、烏丸都相繼叛亂,下一個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拉下水
整個匈奴單于部都懷揣著不安,他們都在看朝廷的反應
當然匈奴右部醢落同幷州牧丁原的衝突,匈奴單于並不清楚,他們現下正在打仗商議著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機
坐在大帳中央的一張虎皮高腳椅上的人,面目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