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蘭說。
“看看你嫂子這體格,說健婦不對嗎?”嶽寶瑞笑道,“要說農婦吧,有貶意,說佳人又不像,再說佳人也沒有扛著鋤頭去耪地的。”
楊秀蘭說你拐彎抹角的幹什麼,就說老婆荷鋤歸得了。
嶽寶瑞又談起他的水車,說熱水河上要是有一部水車,整條河都會活起來。楊秀蘭白了嶽寶瑞一眼,說整天瞎搗扯累不累呀,我看吶,閒著難受你就找塊磚頭,把鼻子磨掉算了。嶽寶瑞說水車是得造,造好了還得咱倆蹬。楊秀蘭說愛蹬你自己蹬吧,我可沒有閒工夫陪你玩兒。聯松咬了滿嘴粽子,說,爸,水車什麼時候能造出來呀?造好了我幫你蹬。楊秀蘭說小李你說他是不是缺心眼兒,我看他是讓詩給弄傻了。我說是有點傻,可一般人還傻不出來呢。楊秀蘭說你是當他面不好意思說,你們整天在一塊兒,沒看出來他不正常嗎?我說詩人都這樣,整天柴米油鹽的,會把詩意磨滅了,得高於生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楊秀蘭說,“唐河街裡那些披著破棉套滿地找果核的,差不多都是詩人了。”
午後我和嶽寶瑞去屏風山大莊寺,楊秀蘭備了一籃子食物,有粽子和鹹豬肉,還灌了兩瓶黃酒。
大莊寺在屏風山東坡的一處山坳裡,從下面望去,只能看見一些大樹的樹梢。沿山路上去,拐過一處突出的岩石,迎面是一座石頭鐘樓,鐘樓北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