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個身體已經活了二十年,也是第一次這麼頻繁的做同一個夢。那段山中的歲月,果然還是不能忘懷的。
齊胡微輕嘆一聲,關於他的情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沒想到感情會把一個人折磨成這樣。
“有句話我一直想說的。“
“什麼?“他起身換衣,露出胸膛,身材出奇的好。
“當年你走的決絕,可曾問過她為什麼?為什麼會離開你,為什麼會嫁給別的男人?而在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他陡然停住穿衣的手,沉默起來,或者他說得對,他只活在自己的悲傷中,竟沒想過去探究那個傷心的事實。他從未問過,從未想過,難道她就不會有苦衷嗎?
穿好衣服,優雅地坐在椅上,翹起腳,“有飯沒有?我餓了。”
“好,我叫人去準備。“齊胡微爬起來給他做早飯,真的很難想象,像他這樣一個慣會指使人的大爺,當年是怎麼會給一個女人天天做飯的?
顏煞望著齊胡微開門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或許他真該去探究一下事實了,這麼多年他不想揭開傷疤,而現在也是時候揭開看看了,即使疼,也要知道真象。他要知道,過去的兩百多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
沒再停留,念動口訣,一陣風似地飛出去,等齊胡微端著熬的香香的鮑魚粥回來,屋裡早已沒了他的影子。
他幽幽一嘆,這個顏煞,該心急的時候不心急,這個時候急什麼?
顏煞一口氣飛往陽明山,山還是那座山,但曾經豎立的茅草屋早已經變成了一堆黃土,不過昔日種下的兩株桃樹還在,粉白色的桃花明媚的張揚在枝頭,如同人不老的容顏。
一陣風起花瓣紛紛掉落,似飛舞的蝶,又似紛飛的雪,美麗纏綿。讓人不禁想起曾經她在風中翩翩起舞的場景,粉紅的衣裙隨風飄動,美得醉人。
這兩株桃樹是他們成親之後種下的,她說喜歡吃桃子,他便從山中尋了兩株樹苗親手種下,想著等來年結好大的果子給她解饞。
百年的桃樹長得很是茂盛,完全不復當年稚嫩的模樣,只是這個時節桃花已瀕臨凋謝,枝頭殘留著片片花瓣,仍像點點跳動的火苗。
他伸手觸控著那枝椏,摘下幾片殘留的花瓣放入袖中,這花或者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這麼多年過去,不知是誰在桃樹附近立了一座墳塋,年代已久墳頭上長滿了雜草,半邊墳被雨水衝的已經塌了。不過墳前的墓碑還在,上面的文字依稀可辨。掃了一眼過去,他忽然間臉色大變,那墓碑之上赫然刻著:吾夫澈澈之墓,後面落款是:妻楚楚謹立。
她回來過,她回來過……所以才給他收的屍嗎?
第十七章 重回胡都
(); 當年他自殺之時,空留下一具皮囊,沒想到她回來過,還給他立了墳。她說過她和他沒有半點關係,那這墓碑上的字又是何意?夫?妻?這算是對他慘死的一點安慰嗎?
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兒,在前墳站了很久,盯著那斑駁的墓碑,半天回不過神來。
很好奇在他死之後,又發生過什麼?所來她究竟怎麼樣了?
他很想見她,哪怕是看一眼她的墳也是好的,此刻心裡再難平靜,當初發生什麼,他必須親眼驗證。
招來一陣風,飛往胡武國。經歷了兩百年,胡武國已不復存在,昔日繁華的國家早已迴歸了黃土。
曾經的胡武都城在百年滄桑歲月裡變成了楚國的一座小城,不過世事多變,楚國亡國,現在的它已經歸齊國所有。
白駒過隙,變化滄桑,物是人非事事休,讓人不禁嘆一句,“欲語淚先流。”
他沒有流淚,只是走在胡城的街上,感受一下這曾經胡武國國都的氛圍。
當年就在這條街上,她披著大紅嫁衣,嫁給那個據說是什麼皇子的人。現在街道還是那個街道,還有那幾家老店,與兩百前似乎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只是更老,也更舊了一些。淪陷在他國手中備受欺凌,這些年它儼然沒什麼發展。
即便是老舊,這裡還是她的國家,她的城市,自然有其獨特的魅力。或者是愛屋及烏的緣故,他覺得這裡是比每一個地方都是好的,空氣很新鮮,甚至每一個過往的人都笑容那麼可愛。
也許可以考慮在這裡建一座別館,閒來無事的時候可以來住個十天半月。正思索此事的可行性,忽然長街上跑來一人,一面跑一面高聲叫著:“殿下,殿下——”
他莫名,等那人氣喘吁吁的衝向他,才猛然意識到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