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多虧你昨晚給我煮的熱粥。”她對著靜念柔柔的笑。
“那就快一點兒,該做早課了。”靜念幫著她收拾床鋪。
清脆的木魚聲,喃喃的誦經聲,清晨時分在小小的尼姑庵裡響起。
夏青衣盤腿坐在蒲團上,閉上眼,喃喃的隨著師父背誦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股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
思緒慢慢飄遠……
夏青衣是一個有計畫的人,在足不出戶的三個月裡,她除了長肉,長疙瘩以外,她還長腦子,她可不想剛出家門就被逮回來。既然已經選擇了離開他,她就要做得乾淨俐落。
三個月裡她設想了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以歐陽志剛的能力應該很快就能查出她變裝後的樣子,她的新身分不久也會曝光,再加上秦明揚父親的協助,要找一個人不會是甚麼難事。
出國更是自投羅網,她相信所有的機場都會將她列為一號通緝犯。
想來想去,她想到了寺廟。
在網上查了所有關於寺廟的資料,她選中了一座名叫朝陽寺的尼姑庵。下了火車,她買了盒染髮劑在一個小澡堂裡將頭髮染回黑色,又戴上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直奔目的地。
朝陽寺比她預料得要大,香火鼎盛!香客不斷,這裡和她當初的設想有所不同。她正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時,聽到兩個老太大提到山上還有一間尼姑庵,只有師徒二人,平日裡很是冷清。
她心下一喜,趕緊問明瞭路,來到了這座叫觀音閣的尼姑庵,主持戒葵師太相信了她的一套說辭,留下了她。
這真是一座小小的,冷清的寺廟,清修的師徒,稀少的香客,正是她理想的藏身之所。
她和靜念一起種菜,打掃,做飯,做功課。廟裡忌五葷,天天的青菜豆腐和胃痛的折磨,她很快就瘦了,不再吃辣椒,臉上的大疙瘩也不見了,她又變回了以前的夏青衣。
木魚聲停下,戒葵師太和靜念己站起身。夏青衣趕緊收回飄遠的思緒,從蒲團上站起,麻木的雙腿讓她忍不住苦笑,一年多了,她仍然無法長時間的打坐,看來她真是與佛無緣。
“小施主,你的身體可好些?”戒葵師太是一個睿智的得道高僧,謙和大度,與世無爭,一雙溫和的眼睛彷佛能看透世間萬物。
“謝謝師父關心,我好多了。”夏青衣雙手合十,恭敬地回答。
春天到了?是甚麼佛語嗎?她真是服了師太,每句話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五月了,山中的槐花開了,白白的,小小的,香甜的氣味,沁人心脾。
他還在找她嗎?快兩年了,也許他早就死心了l像他那樣的男人,身邊總會圍繞著各種各樣的女人,怎麼會獨獨記掛著她呢?她閉上眼,仰高頭,陽光照得眼前昏花一片。
也許他已經忘了自己,畢竟他太忙,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畢竟她只是他一時的玩物,她忘不了他曾經說過,女人只是他花錢買的洩慾工具,她也是女人,當然不會例外。
快兩年了,每天伴著青燈古佛,她的心依然無法平靜。
過去的一切時常會像放電影一樣從眼前滑過,她想林瀟,想校園,想姨媽,更多的卻是想他,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對她的好……逃了兩年,她有些倦了,也許該回去了。
走出觀音閣,她一路上溜溜達達,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邊向山下走去。青翠的樹木,白色的槐花,清甜的香味,她深吸口氣,環顧著美麗的山林,她會懷念這裡的。
山下的朝陽寺依然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儘管是中午,上香的香客仍絡繹不絕!相比之下!觀音閣冷清多了。
拿出手機她撥通了林瀟的電話,快兩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和她聯絡。
“喂?哪位?”
“是我。”
片刻沉默之後,電話裡傳來林瀟的尖叫,夏青衣笑著把電話拿離耳朵。
“青衣?青衣!真的是你!”
“是我。”愉悅的微笑掛在嘴角。
“天哪!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和我聯絡。”“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方便打電話給你。”夏青衣抱歉地說。“你好嗎?我沒給你帶來甚麼麻煩吧?”
“我是沒甚麼事,可秦明揚就慘了!”
“出甚麼事了?”
“你逃跑之後,你姨丈就像瘋了一樣到處找你,很快就查出我曾幫過你……”她停住話頭。
“他沒把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