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阿生聽著不得勁,忙在他背上用力戳了一指。劉勁眼一溜,忽地省悟這不是在當面罵杜若蕊麼?騰地鬧了個大紅臉,情急下吃吃道:“大嫂,你別見怪,我不是有意的,我嘴臭。”眾人莞爾。
杜若蕊微笑著搖搖頭,示意不怪,轉頭對許不平道:“不平,還不來見禮?”
許不平被他們之間忽冷忽熱的關係弄得迷迷糊糊的,幸虧還記得幾人的稱謂,上前一一見過。
阿生待他行禮完畢後,指著尚跪在一旁的黃毛道:“不平,你還認得他吧?”
許不平點點頭。
阿生道:“先前的事我已經清楚了,原本想重重懲治他,但他是你哥親自收的小弟,有些方面我不能做得太過份,所以還是由你來決定怎麼處置他,不平,你說,想把他怎樣?”
許不平懵仲道:“他,是我哥收的小弟?”
阿生點點頭。
許不平吃驚道:“你是說,我哥他,他也是你們什麼,什麼四方幫的人?”
阿生道:“不錯,你哥是四方幫的人,他不僅是四方幫的人,還是四方幫所有人的大哥,在四方幫中,他就是老大。”
許不平張大嘴愣了好半響,才回首望住杜若蕊道:“姐,他說得是真的麼?我哥他是,是這些人的老大?”
劉勁道:“不平,你不用懷疑,你哥他就是四方幫的掌舵人。”環臂指向整齊立在坪中的四方幫眾,意氣風發,道:“他們,包括我們在內,都是你哥的屬下,所以,你自然也是四方幫中的大哥,黃毛以下犯上,觸犯了幫規,請你決定如何處罰。”
許不平望望端端正正跪著紋風不動的黃毛,撓著頭道:“這個。”
一直未作聲的小薇此時在杜若蕊身後悄悄向他搖手,目露懇求,讓他放過黃毛,卻給阿生瞧見,朝她瞪了瞪眼,許不平衝她略點了點頭。
幾人的小動作都讓杜若蕊一一察覺,當作不曉,纖眉微蹙,說道:“生哥,小胖小勁,大路跟你們是兄弟,礙於情面,有些話我不好說,只是不平年少,現在還是在校的學生,要以學業為重,我希望你們不要把他也牽扯到什麼幫會里來。”
見她神色嚴峻,阿生等人無不凜然,齊聲應道:“是。”
杜若蕊望一眼黃毛,複道:“至於怎麼處置他,那是你們的幫務,隨便你們怎樣好了,不必讓不平插手其中。嗯,就這樣罷,不平,我們走吧。”移步前行。
阿生等人見她說走便走,相對愕然。
地上的黃毛急急膝行數步,頓首道:“大嫂。”
杜若蕊漠然而過。
黃毛頓地有聲,泣聲道:“大嫂。”
杜若蕊行至遠處,方冷冷扔下一句話:“有什麼話你以後自己跟大路去說罷,不用再跪了。”
許不平知她已暫且饒過了黃毛,匆匆對小薇道:“我姐不會責怪他了,小薇,決賽再見。”也顧不上與阿生他們告別,叫道:“姐,等等我。”連忙趕上去。
“啊,哦,籲。”一大清早,東邊的天空中剛透出些微韶光,許家小院中便傳出許不平吊嗓子時忽高忽低的怪聲,還差一個月便是明星學堂的半決賽了,許不平憋足了勁,夜以繼日地苦練著唱功,這些日子可把家人折騰得夠慘,幾乎每天都不能睡個囫圇覺。
杜若蕊亦被他吵醒,微微搖頭苦笑,翻身盤膝而坐,五心朝天,眼觀鼻,鼻觀心,歸攝心神排思斂慮,緩吐深納,調勻內息打坐練氣,不一會腦海已然空明澄澈,緩緩入定。
再次睜開眼,天已大亮,杜若蕊起身步入院中,許不平猶自在不知疲倦地反覆練著一首曲子。曲子的調子甚是激昂豪邁,叫人聽得精神一振,只是後面一部分的音域似是過高,每當許不平唱到最後幾句高腔處,都會不自覺地跑了調,許不平把張臉憋得血紅,連續換了幾種唱腔,也未能避免。
杜若蕊聽他鍥而不捨地唱了幾遍,依舊無甚進展,便出聲喚住他道:“不平,先停一停罷。”
許不平回首郝顏道:“姐,把你吵醒了麼?”旋又苦惱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唱到這裡,我都唱不上去。”
杜若蕊道:“你發聲時氣用岔了,當然唱不上去,須得掌握好發氣的竅門才行。”
許不平喜道:“姐,你也會這個麼?快教教我。”
杜若蕊微笑道:“唱歌我可不會,不過我倒可以教你怎麼運氣發聲,到時唱再高的曲子也一定不會跑調了。”
許不平大喜道:“姐,你快教我。”
杜若蕊頜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