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彎下腰,抬起地上的野薑花,那爛了的花瓣、那撲鼻的花香,就如同“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的堅持,也猶如她梁愛薰對爾荻的愛,縱使相逢對面不相識,她依然默默守候,永不更改!
她捧起花,再度一跛一跛地走回家!
殊不知,早離她有十公尺外的爾荻,竟不由自主地轉過身,停下腳步,目送著她蒼涼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這一晚,爾荻滿腦子全是她跛著吃力的身子,黯然離開的景象。
“我是怎麼搞的?只不過踩爛了一堆花,也犯不著內疚成這模樣!”爾荻在房裡踱來踱去,睡不著覺。
“鈴——”電話聲倏地響起。
是郎起波,他來向爾荻報告公司的運作事宜。
“這個財務危機,我是不敢替你拿主意,只好把你趕緊叫回來,以便應付這個問題。”郎起波說著。
“其實,這難題……在我那段失億期間曾經做過處理,我的抽屜裡還有四、五份資料檔呢!只不過,都緩不濟急。”爾荻又不免嘆著氣。
“那你翻過那本黃皮的記事簿沒有?”
“怎樣?”
“那裡面有幾頁寫著解決危機的方案和執行,怎麼?不是你的筆記嗎?”郎起波是替他當了幾個月的兼職總裁。
“我以為那本詛事簿是你忘記帶走的!
由於郎起波的提醒,使爾荻在千頭萬緒的方案中,找到了最有力的解決方式。
但是——這本記事本是誰的?那娟秀的字跡、那清晰的思路分析,還有在其間隨意亂劃的史努比……在在都令爾荻有說不出的熟悉感。
工作狂的他,又加班到近九點,才離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
一出大門,爾荻又不白覺地望向對街的人行道——
“是她!”他有無法形容的詆異。
是的,是愛薰!她已從傍晚等到此時,足足五個鐘頭有餘。她始終不怨不悔地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裡,只想見一見她心愛的爾荻。
而他看見她了!愛薰屏著呼吸,靜待著他記起她的奇蹟。
然而,他沒有。他只是在眼光掃過她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愛薰不灰心,依舊每天在同個地點等候爾荻的來臨,不論是颳風下雨、不請是夜寒悽清,愛薰總要看到他走出奧森的大門,才滿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