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傷的,總該有些賞賜安安他們的心才對,要不日後誰還替我們賣命?”張敬達咧著嗓子吼道:“大王要把汴洛當做咱們大晉日後的根基所在,要善待民眾,收攬民心,我們大家當然聽大王的,但也要考慮下邊兄弟們的實際才行,沒賞賜,誰還有心思繼續打仗?”
李存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再不表態,恐怕這幫傢伙就真的要在這朝堂上鬧騰起來了,“大家可能也清楚,我們此次南下,終於滅了大梁,這可以說是了了我們大晉數十年的夙願,論理,的確該給大家夥兒以獎勵,這些都不該少,但是大家也同樣清楚,汴洛對於我們大晉王國的重要性,這塊土地我們用了幾十年心血,終於在這一次得以控制,我們怎麼可以恣意妄為?這塊土地上數百萬人口,都會是我們的子民,他們會為我們勞作生產,會為我們提供糧食、絲綢布匹、藥材和鐵料,以及一切,所以我們不能殺雞取卵,這是我們日後在中原立足的根本。”
“可能會有人要問,那我手底下這幫兄弟該怎麼辦?他們從塞外漠北跟著我來到這裡,捨生忘死,付出了性命和鮮血,征服了這裡,難道不該得到回報?如果沒有回報,我們佔領這裡,又有何意義?”
不得不承認李存厚相當善於煽動情緒,很容易就打動了所有武將們的心思,他們心裡都在問,是啊,如果得不到回報,我們佔領這裡有何意義?
“所以我要告訴大家,我們的征伐並沒有結束,這裡只是我們暫時的駐足休息之地,下一步,我們將會去獲取屬於我們的!”李存厚聲音渾厚而又具有很強的穿透性,“大家有沒有這個信心?”
殿中眾將一陣竊竊私語,如果說沒有一點誘惑,那怎麼可能,晉王已經明確表態了,下一步,拿到的就屬於自己的了,而晉王將不再幹涉,這才是最重要的。
“大王,我們當然有信心,問題是,我們的刀鋒將指向何方?”康義誠最先忍耐不住,站了出來,“”無論哪裡,末將請當先鋒!
“哼,康麻皮,先鋒輪得到你當?”張敬達毫不客氣的回敬對方,“陝州的時候你就撈了一筆,輪也該輪到我們了!”
康義誠勃然大怒,幾乎要動起手來,“張狗子,你算哪根蔥?不服咱們出去比劃比劃,看看是你那幫窩囊廢厲害,還是我的兒郎們威風!”
“呵呵,奉陪到底!真以為打贏了兩仗就覺得自己要吃人了?醒醒吧,也不看看和你交手的是哪些人?一幫毫無軍心鬥志的潰軍而已,有本事去和徐州軍練練!”張敬達絲毫不懼,連連冷笑,“欺軟怕硬的東西,大晉軍中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張牙舞爪了?”
被張敬達一番話給氣得七竅生煙,的一聲腰刀出鞘,康義誠目泛兇光,張敬達也是掣劍在手,就欲動手。
兩人早有宿怨,一年也不知道要口舌多少回,這一次也不過是無數次的重演,像石敬瑭、劉知遠和安重榮以及郭崇韜等人更是連眼睛都懶得正眼看一眼,就等他們表演。
“好了,二位總管,大王面前,這般喧鬧,成何體統?”馮道不得不出面緩頰,“現在是討論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的時候,你們二位這般胡鬧,豈不是耽誤正事?那就自動將你們二位排除在南下的各部中嘍?”
馮道在眾將心目中還是頗有威望,這麼些年來,若無馮道左右支應,大晉也難以在與大梁的爭鋒中支撐下來,尤其是這後期,晉國國勢蒸蒸日上,能夠最終實現南征大梁,一舉滅梁,很大程度都依賴於馮道在政務上的策劃,否則以區區河東之力,要對抗控制整個中原的大梁,其難度可想而知。
見馮道發話,康義誠和張敬達都不得不收斂幾分,恨恨的退下。
李存厚臉色鐵青,眼中也是怒芒暴射,幾欲爆發,還是在馮道的眼神示意下才勉強控制下情緒。
打下汴洛,李存厚的威望便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尤其是他又得到了郭崇韜、符彥卿和周光輔這一干漢人武將的支援,還有安重榮多少也算是他岳父,石敬瑭和劉知遠這兩大帥對李存厚的態度也變得恭敬許多了,只有康義誠和張敬達這等粗鄙武夫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李存厚很想那這兩個傢伙來開刀立威。
不過李存厚也知道現在面臨著要南下征伐,還需要康義誠和張敬達這等悍將,小不忍則亂大謀,作為一國之君,他不能輕易動怒。
“不知道大王南下之路如何選?”安重榮見康義誠和張敬達都悻悻退下,這才出列問道。
“尚未確定,但是從石總管那邊反饋過來的情況看,徐州軍準備很充分,朱茂那廝帶著泰寧軍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