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船隻的吃水線,不應該是糧食這一類的東西,可這麼隱秘,能是什麼?”埋伏在水門外的兩個黑影悄悄的觀察著從水門悄然而出的大船,消失在黑暗中。
“每一輪十艘大船,魚貫而出,每隔三天走一輪,如果是運兵的話,這每一艘船擠一擠可以運到二百五十到三百人之間,但如果要加一些簡易的輜重,那也起碼能運載二百人以上。”另外一個黑影抬起身體,還在打量慢慢關閉的水門,“這也就意味著起碼有三個軍以上計程車卒南下了。”
“這和城裡邊傳來的訊息基本一致,從安宜、鹽城陸續補充了數千的守備兵進來,估計就是要填補這些抽調的鎮海軍南下。”前一個黑影向後慢慢退去,“安宜和高郵那邊雖然沒見到什麼,但是每一次都是晚上進城,城內也有大量補給,足以說明問題了。”
“其實這根本瞞不了人,只要盯著鎮海軍的訓練情況,就能看出問題來。”後一道黑影也慢慢起身,緊隨其後退去。
“吳軍打的主意是能瞞多久算多久,不是還有守備軍來魚目混珠麼?”前一道黑影一直退出了十丈開外,方才慢慢起身,警惕的四處觀察了一下形勢,“他們肯定也是擔心我們徐州對楚州生出想法,盱眙那邊仍然駐紮了鎮海軍一個軍,一兵一卒都沒有動,不就是怕我們看出虛實來麼?其實這毫無意義。”
“呵呵,他們也是沒有辦法,盱眙那邊實在太近了,稍不留意就要露餡。”後一道黑影也站定,“該把訊息傳回去了,這一走,估計三天後就要出揚州過江,就差不多了。”
第二百三十六節 選路
汴梁。
建昌宮。
這裡是原大唐宣武軍節度使衙,後被朱溫改擴建成為梁王辦公地,大梁的崇政院和政務堂分列於兩旁,大梁軍政大事盡皆議於此。
此時的建昌宮中卻是黑壓壓一片,玄色袍服盔甲的晉軍將領和大臣們熙熙攘攘的分列在大殿中,嬉笑怒罵,猶如菜市。
李存厚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一幕,卻也無可奈何。
他雖是晉王,但這座下的眾人大多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左邊的馮道、和凝,還有郭崇韜及其背後的郭氏五子,右邊的石敬瑭、劉知遠、康義誠、安重榮、符彥卿、張敬達,還有郭崇韜下手的周光輔,哪一個都是他父輩,好在這些將領大臣們都還算是勉強之禮,再看看他們背後的那些個張牙舞爪的軍將,就讓你更是無語。
“石總管一部在考城與徐州軍發生衝突,小挫而已,並不影響我們大晉的戰績,對於我們大晉來說,更重要的還是需要休養生息,籌措軍資糧草。”和凝撫著頜下長鬚,一字一句的道:“臣與馮相商議過,眼下汴洛糧食,維持兩京所需到夏收都相當困難,而我們尚有十餘萬大軍在此,根本難以支撐。”
“麾下兒郎至今未得賞賜,怨氣滿腹,大王不可不察。”劉知遠也出列拱手一禮,言簡意賅。
“劉總管所言甚是,某麾下諸多將士也都在私下議論,詢問大王攻打洛陽和中牟之戰的賞賜何時發下來,這汴梁已下,可洛陽和中牟之戰的賞賜尚未下發,卻又不允許兒郎們放手一番,某怕是會引發兵變啊。”康義誠也大大咧咧的粗著嗓子道:“某麾下士卒不少是來自塞外野人,他們可不知道什麼情義禮數,只知道打了仗,流了血,就要拿到他們想要的金銀財寶,就該拿到財貨女人,可現在拿不到,那就不好說了。”
“是啊,老康說得是,某麾下也是野人居多,僕骨部、拔野古部,還有骨力幹部,依附於某者甚眾,現在都等著帶回金珠綢緞回塞外呢。”安重榮雖然是李存厚的岳父,但是一樣有一大幫族人,同樣也要對自己一族人負責,所以說起話來也不會顧忌那麼多。
“仗尚未打完,何談回師?”和凝皺起眉頭沉聲道:“諸位總管,大王在出徵中原之前就已經說清楚了我們這一次南征的目的,中原是我們大晉未來的根基,也是我們一統天下的第一塊基石,當時諸位也是信誓旦旦願意追隨大王征伐天下,現在剛走出第一步,如何就這般畏首畏尾戀棧不前了?”
和凝的話很不客氣,但是眾將卻都不太在意,大晉和其他藩閥不一樣,文官的話語權遠不及武將,雖然在爭論中大王往往都站在文官一邊,但是真正在落實到實際上,還得尊重武將們的意見。
再說了,文官們許多時候的建議也符合武將們的利益,沒有文官們對治下的籌劃,也難以湊齊足夠的軍資糧草來供軍隊打仗,這等好歹之事,諸將也還是明白的。
“和大人,打仗我們沒問題,但是兒郎們辛苦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