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門。
“二少奶,一會兒廚子會送來雲南的汽鍋雞,這是主子特命膳房為您補身所做的。”說話的人是潮生身邊的使廝——舞文。
雲瑛溫柔一笑。
“就請你代我向你家主子道謝。”
“這倒不用,少爺一會兒便來。”
雲瑛眉頭一皺,實在是不想與閒雜人等應酬。那個程二公子真是不懂得挑時間。嘖,有的人就是不識相!
暮霞瞧小姐沒理人,反而專心一致的吃起粥來,只得自行引舞文出門。
雲瑛思索著:那位貴公子沒事大駕光臨做什麼來著?就算他太閒,也不用要拉著她下水吧!他們這樣一對相敬如“冰”的神仙佳偶,能說得出啥有趣的話題才有鬼呢!
想著想著,雲瑛獨自咯咯嬌笑,甫踏入廳堂的暮霞見狀,不禁好奇問道:
“小姐,你又有什麼好玩的點子嗎?”
暮霞望著雲瑛那惹人憐惜的俏顏,盈眸流動之際,閃爍一絲慧黠,暮霞心一虛,人退了一步。這小姐,該不會又想到啥啦?
只見雪瑛盈盈站起身,優雅的向暮霞行去,笑得賊兮兮。
“就只要我的好暮霞……”一句話沒完,雲瑛纖指早往暮霞脅下搔癢去。
暮霞哪猜得出雲瑛竟有這一著,一面跑,一面求饒:“小姐,暮霞求您別來了!”
“我說嘛!我只要我的好暮霞一展笑顏。”雲瑛口中說著,腳也沒閒著。
兩人繞著屋室追逐,兩人由內往外繼續追逐遊戲。
雲瑛清脆如鈴的笑聲盪漾開來,隨風飄逸到香藕齋外,迴響於鳥語燕囀中。
倚廬外,潮生正要上雲瑛處探視,沒想到聽得陣陣笑聲漫開來,方向應該是由西廂那傳出的。
潮生心下惱意頓升。是哪些婢女跑到倚廬嬉鬧?倏地,閃過一念:雲瑛不是宿於西廂嗎,婢女們在這擾人,她要怎麼得到休息?
腳步行至西廂的香藕齋,正想對吵嚷的丫頭興師問罪,本欲傾巢而出的怒氣,在行至月洞門邊,卻叫眼簾映見的美景訝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前是一幅絕美畫面——兩位風情各異的佳人,青衣美環巧若流螢,白衫佳人娉似飛燕。潮生的目光不自主的放柔了,唇角也不知何時浮起一抹淺笑。
第一次覺得“可愛”這形容詞可以放在陸雲瑛身上,她一向犀利且譏誚,沒想到也有這樣大笑大叫的模樣。潮生本是要來責難的聲勢,在目睹眼前的這一幕後,早將滿腹的怒氣丟到九霄雲外。此時,他不願唐突佳人。
雲瑛突然站定不追,一面喘噓噓的吐著大氣,一手也沒閒置,忙拍撫胸口。暮霞見狀,急得上前要扶她回房。
暮霞口氣略帶埋怨:“我的好小姐,暮霞我總有一天會讓您嚇傻的。”
暮霞伸出右臂,環過雲瑛腰肢,豈知雲瑛整個人往她身上癱軟,暮霞急得低首問道:
“小姐,你……”
下面的話讓雲瑛消音,以唇。
暮霞整個人呆若木雞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小姐竟然……竟然……吻了自己!這是不對的呀!她們兩人都是大姑娘家,小姐怎麼可以對她這樣!
雲瑛得到她所想要的效果後,唇瓣才退離暮霞的。雲瑛瞧暮霞一愣一愣的,眨動水靈眼睫,如泣如訴的幽怨道來:
“暮霞,你將我這個做主子的輕薄啦!我這一生一世都不放你走啦!”
暮霞只覺冤枉。該悲鳴的人應該是自己吧,小姐怎麼把她的角色給搶去呢?
而一直立於月洞門畔的潮生,讓雲瑛此舉驚愕得下巴早掉落至腳邊,一張嘴怎麼也合不攏。待他回過神,一股隱諱的情緒頓時盈滿胸懷,他惱意漸升。這個陸雲瑛究竟有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暮霞才要申辯,乍現於月洞門邊的人影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姑爺,暮霞向您請安。”
雲瑛回眸直視來者,俏臉一紅,隨即又復自然。
潮生瞥了暮霞一眼,冷淡吩咐:
“你這就下去吧,沒我的命令,不準踏入香藕齋半步,知道了嗎?”
說完,潮生拂袖往香藕齋廳堂前去。看他一臉臭模樣,雲瑛吐了吐舌,尾隨他進廳堂。
沒了暮霞,凡事只得親力親為,雲瑛克盡主人之責,替潮生斟上一杯茶。
潮生冷冷的直盯著雲瑛俏臉。這會兒她又是一派端賢閨秀模樣。潮生強壓抑將欲傾瀉的怒氣,輕描淡寫的道:
“你身為主母,卻這般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