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他和逸安有過命的交情。你非要殺他,逸安能幹嗎。李哥,不是我說你,這年月能打能殺的才是咱的依靠。水清了養不了魚啊。”

李自成沒有吱聲。他也知道一旦要殺過天蛟,一定會被張獻忠等人阻攔。他也想到了吳自居會把過天蛟藏上幾天,讓他看不見、找不到。他甚至想到了即時能夠搜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但以過天蛟的脾氣稟性,肯定不會束手就擒,一定會率眾向抗。這就不得不迫使他動用上千或者更多的人來圍剿。而這樣一來,吳自居、張一川甚至張獻忠會不會對他失去信任,而引發上萬人的廝殺呢?一年多來好不容易得來的四家聯軍近十萬人馬共同進退的大好局面就這樣毀於一旦,是李自成不願意看到的。一時之間,他心裡很亂,不住地在琢磨著:“雖說‘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難道,真的就這樣算了麼?”

李自成是個以堅毅果敢著稱的人,同時也兼備了海納百川的品格。以往遇到任何危及的軍情大事,或力排眾議,或者從諫如流,他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十分正確的決斷。偏偏在今天這件事情上,他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痛苦中。疾惡如仇的性格和青少年時備受欺凌的經歷,令他十分痛恨過天蛟的種種劣徑。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認張獻忠的話不無道理。義軍內部確實良莠不齊,特別是張一川、吳自居隊伍裡像過天蛟這樣的人不在少數,殺掉一個過天蛟非但不能震懾人心,發而可能激發更加嚴重的後果。

思前想後,一時間也沒有頭緒。李自成無奈得露出了一絲苦笑,輕嘆了口氣:“敬軒,這酒我算是喝不下去啦。還有很多事情等我處置。你替我和逸安、煮泉他們告個罪,我先走啦。”

張獻忠見他不再堅持己見,非常欣慰,高興又略帶幾分遺憾地說:“嗨,我的李哥,你可真是的。朝廷的中都都叫咱給打下來了,狗皇帝的祖墳也他孃的給了咱,你還不滿意?該多跟兄弟們聚一聚,樂一樂。”

“今天還是算了吧。我心裡很亂,看見逸安他們也不知道說什麼。萬一講錯了話,反倒不美。”

“也好,那我和你一道走走。正好聊聊咱們兄弟下一步的去向。”……

張獻忠暫時住在鳳陽府治一帶,距離演武廳十分遠,但他為著和自成聊天,執意要和自成同行。因為,身邊的馬元利、李強都是親信,兩個人沒有太多避忌,都說到了很多軍事上的機密,特別是一些來自府城佈置得眼線得來的訊息,偶爾也聊了些輕鬆的話題。

快到獨山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擾了兩人的興致。儘管中都城內城外駐紮著五六萬人馬,但多年戎馬生涯的警覺還是令自成他們十分謹慎,各自緊握了兵器,控韁立馬,目不轉睛的盯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片刻間,演武廳的方向閃出幾點耀目的火光。一小隊騎兵迎面馳來,眨眼間已到近前。為首的正是李自成的義子李雙喜。

李雙喜一見自成,彷彿看到了救星一般,忙上前叫了一聲:“父帥!”

李自成見李雙喜滿頭大汗、神色凝重,忙問道:“雙喜,出什麼事啦?”

“晚飯後,城裡無故走失了四個咱們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我的親兵李五。”

“在城內怎麼回無端走失,可否查明?快講!”

“我派李五到演武廳找補之(李過)大哥。一個多時辰也沒見人影。我到了演武廳,補之哥說,根本就沒見李五來過。我覺得有些蹊蹺,就叫人四處找找。偏巧,一個巡邏回來的哨總說,他派了三個兄弟護送十多個女人去大虎哥那裡。可這十多個人也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就在方才,我派出去的一個人在附近看到一灘新近留下的血跡。我過去一看,果然不錯。於是,就一路沿著血跡趕過來看看。”

“這兩天城裡沒少打仗、殺人,難道不會是以前留下的血跡?”張獻忠身後的馬元利忍不住問道。

雙喜忙道:“不會的。雨一直下到傍晚。要是下雨前留下的血跡,應該會被雨水沖淡,顏色不會很深。”

李自成神情頓時嚴峻起來,他跳下馬,取過一支火把,俯身在地上搜尋了一陣,果然被他發現三兩條星星點點、斷斷續續的血痕,血痕周圍還有大串大串的騾馬蹄印。他直起腰翻身上馬對張獻忠說道:“雙喜說得不錯。果然是晚飯前後留下的。像是馱在馬背上,肯定不止一個人。不過,血要是照這麼個流法,人多半是活不成啦。”

張獻忠頓時火冒三丈,氣呼呼地說:“這還了得。哪個龜兒子乾的!自成,咱們也跟過去,我倒要看看什麼人這麼大膽,連闖營的人都敢殺!老子一刀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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