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上,只求聖上能留下霍家船工。”
大少奶奶大吃一驚:“這……你這又是何必?!夥計們的生計固然要緊,也用不著你傾家蕩產呀?!”
表小姐輕笑:“大表嫂何必著急?我話還沒說完呢。今上是位仁君,我在信裡明言獻船是先父遺志,如此忠臣,今上怎會薄待他的後嗣?因此皇后娘娘專門派了密使來相告,霍家的銀子仍是霍家的,船工也會留任,而且從今往後,霍家每年都能得到船隊的一成紅利,除非霍家子弟犯了謀逆大罪,不然這項皇令是鐵打不動的。”
大少奶奶驚喜地道:“真的?那可太好了!有了這一成紅利,我和你大表哥也不必擔心你姐弟二人日後的生計了。聖上真真是位仁君!”
春瑛聽得皺眉頭,天底下真有這樣的好事嗎?有人獻了金山銀山到皇帝面前,皇帝還會分兩塊金子給那人?不過做皇帝的,肯定要表現一下自己的仁愛的嘛,說不定是做給看其他大臣的,好顯示自己是多麼的仁慈寬下。
表小姐接下來的話間接證明了她的猜測:“聖上固然是位仁君,但……船隊總是要人打理的,聖上若不想交給戶部,能留用霍家人,也是省了力氣。我已寫信給管事,讓他對前來監管的大人效命,每年那一成紅利中,我會抽取其中三成貼補夥計船工。只要聖上厚待霍家一日,霍家人自然效忠聖上一日。另外幾家知道了,必會有感於聖上的寬仁,日後待聖上也會親近些。”
大少奶奶嘆道:“原來如此……這也是好事,既是你霍家用慣的人,自然是向著你的。”頓了頓,“雖說管事是新安排的,但你大表哥先前找的幾個人,都很可靠,有他們看著,料想這一成紅利也不會被人打了折扣。”
春瑛微微點頭,眼角瞥見玲瓏在外頭晃了晃,似乎在看自己,才記起自己在裡頭已經有些時候了,忙匆匆整理好供桌上的東西,拿了殘敗的花枝輕輕走出去,心中一動,湊到玲瓏耳邊小聲說:“外頭又人來人往的,姐姐得了空勸一勸小姐,別在這裡說要緊事,真要說,也要派人守著門口好。”
玲瓏原本有些警惕的目光放柔了些,輕輕點了點頭,便擺手示意她出去。春瑛徑自出門,心中卻是一片歡喜。
今天的好訊息真多,不但姐姐婚事有了著落,脫籍有了希望,連南下的胡飛也保住了金飯碗,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將來回到京城時,已經得償所願,功成名就。
她開開心心地幹活去了,卻不知道在她走後,玲瓏便把她的話稟告了表小姐。
表小姐霍漪皺眉道:“我如何不知?只是外祖母一番好意,新院子又尚未整修好。況且外祖母手下的人都是懂規矩的,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若這都要防備,我索性不用說話算了!”
玲瓏不敢插嘴,大少奶奶荊氏便笑著對她道:“原是你的丫頭細心,正該誇她才是,你何必發火?”
霍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原是我說錯了,大表嫂莫怪。只是……”她臉色白了白,“這滿府裡,最要提防的那人,如今待我甚是冷淡,想必不會再平白無事派人來偷聽了。而我身邊使喚的,又都是可靠人……再說,我在外祖母的院子裡住著,還要防備人,豈不是叫外祖母不快?”
大少奶奶嘆道:“我說句真心話,妹妹莫惱。妹妹是個再聰明不過的人,只是你到底還在病中呢,年紀又小,正該將煩心事一併拋開,放開胸懷好生休養才是。整日這般竭盡思慮,處處小心,就是沒病也要鬧出病來。我知妹妹心中有許多不平,但這人世間,焉能事事如意?看開些,也是對自己好。”
表小姐似乎有些哽咽:“大表嫂這話說的是正理,我如何不知?只是……世態炎涼,人心難測,這是世上象大表哥大表嫂這樣,不肯錦上添花,只願雪中送炭的,又有幾個?人人都是趨炎附勢的,不知幾時,便暗中算計你一把……”
“我正要勸你這一條。這世上,即便是骨肉至親,也講究個“禮”字,你敬人一尺,人家便敬你一丈,不管心裡是什麼念頭,你都不能丟了這個“禮”字。妹妹樣樣都好,就是性子倔些,從進府那一日起,便象渾身長了刺似的,說話做事都不夠和柔。在老太太和侯爺面前倒還罷了,待其他人,便顯得有些過於傲氣。我與妹妹相處久了,自然知道妹妹不是這樣的人,只是……別人與你相處得少,自然會有想法。”大少奶奶淡淡地笑道,“妹妹興許會覺得我這話刺耳,只是我實在不想見到妹妹在這樣孤僻下去。即便是守孝,也可以陪老太太多說說話,或與姐妹們一處學針線,太太那裡,也可以時常去請安。想必姑太太在天之靈,也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