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臉:“三……”
話音未落,李攸已經越過她,往鄉兒房間裡來了:“在串珠花麼?這個好,明兒叫平安買些好珠子來,大家串幾個送給大嫂子、二妹妹和三妹妹玩。”頓了頓,又笑道:“二哥正要說親呢,等事兒定了,你們也得預備些見面禮。”
春瑛問:“三少爺,二少爺要說親了?”誰家小姐這麼不幸?
“是呀。”李攸笑笑,想起剛才在母親處看到二哥一臉不甘心的模樣,便覺得好笑。
二少爺的親事終於定了苗家,侯爺與太太安氏商量好請哪位媒人,正打算送禮過去相請,誰知李敞忽然鬧出一件大事,驚得他們目瞪口呆。
李敞原本與幾位舊友出城外踏青,路遇一家女眷驚了馬,為了救人,他非常神勇地衝過去,摟住人家的小腰轉了兩轉,當著許多人的面,把姑娘推開,自己卻被馬撞到了,事後還一邊流血一邊安慰人家小姐別慌,同時,居然提出,為了那位小姐的名節,決定要娶對方為妻。
而那位小姐,正是梁太師的幼女,恪王妃之妹,梁玥。
第三卷 高門 八十四、侯爺與太太
正屋內,侯爺李章與妻子安氏分坐在主位上,盯著面前的李敞。安氏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簾,閉口不語,侯爺卻無法再忍受兒子臉上的得意之色,斥道:“瞧你做的好事!早就叫你不許出門的,又跑去踏什麼青?!原來是去做這種拈花惹草的勾當!”
李敞有些不高興,低了頭賭氣道:“兒子不過是跟幾個同窗出門走走,看看風景,對幾句詩,父親不也曾說過,這原是極風雅的事麼?遇上樑家小姐,本就是巧合,起初是為了救人,再後來……總要為人家小姐的名節著想不是?”
“你……”侯爺氣得半死,“救什麼人?!那種人家的女兒,死了乾淨,你還管她的名節做什麼?!”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如果兒子不知對方底細就去救人,也就罷了,可聽兒子身邊的小廝所言,明明是救人前就聽說了那是哪家小姐,幾個公子哥兒還遠遠地望著人家調笑。既知對方是誰,心腸再好,救了人便罷,還管什麼名節?那梁玥若因為名節有損,不能進宮,反倒是好事。梁家要怪道兒子頭上來,只需推說是為了救人一時不察就完了,偏偏兒子還多事地去求親,這不是自己惹麻煩上身麼?!
他氣得手都在發抖,安氏忙起身走到他背後,輕輕扶著他的背柔聲勸了幾句,又倒茶給他喝,才溫柔地對李敞道:“瞧你把父親氣成什麼樣兒了?還不快認錯?!你既是去救人的,救了人便罷了,又何必要求親?那樣人家的小姐,怎會是你的良配?快聽為孃的話,把親事推了吧。”
侯爺抬頭望妻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他就知道,她能體會他的意思。
李敞卻被她的話惹惱了,瞧她這是什麼口氣?真以為她是他的母親,能給他做主了?!他冷冷地道:“她是太師之女,小小年紀就出落得美貌如花,哪裡配不上我們家的門第?”她瞥了安氏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至少比苗家的女兒強。”
安氏聞言,忽然背轉身,拿帕子揩了揩眼角。侯爺見狀便怒了:“你這是什麼話?!你母親也是為你著想!”安氏忙攔住他:“侯爺別怪他,他還小呢。”接著便朝李敞溫柔地笑笑,道:“敞哥兒,你難道不知道嫁女嫁高,娶媳娶低的道理?苗家是清貴人家,苗翰林夫妻性情都極好,教出的女兒也是賢惠女子,有這樣的妻室,你將來要博仕途,家裡一概都不用操心。可那位梁小姐,雖是美人,出身也高,可性子卻也傲些。你若真娶了她,日後便事事被她壓一頭,哪裡能過日子?”
李敞冷笑,他將來是要繼承侯府的,哪裡能將就著娶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妻子再賢惠,再能管家,無法在他的前程上給予幫助,又有什麼用?他要的是妻子不是管家丫頭!安氏真以為他不明白她的用意麼?無非是擔心他娶了高門貴女,將來會對老三有威脅罷了。他絕不會上這個當!
於是他便淡淡地說:“太太多慮了,梁小姐是名門閨秀,知書達禮,日後也會是好妻子。”
安氏見他神色,便知他聽不進去,嘆了口氣,坐下道:“即便梁小姐是好女兒,這門親也是做不得的。”她望向侯爺,滿臉憂慮:“宮裡早有訊息傳出來,說太后打算下揀擇令了,妾身急著給敞兒訂親,也是擔心苗小姐會被選進宮去。靖王府早得了風聲,梁家的三小姐早已內定要進宮的,據說太后連封號都想好了。如今敞兒橫插一手,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善罷干休,怕就怕恪王府和梁家會趁機發難,責怪侯爺。”
侯爺也是擔心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