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妹沒工作,我家口大,家裡還剩這幾塊錢,是孩子開學要交學雜費的。” 馮心蘭推著:“別,我不能要孩子的學費。” 谷主任塞著:“拿著,學費我另想辦法。” 馮心蘭又來到包家:“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厚著臉皮求幫了。” 包科長搖頭嘆息,拿過軍棉帽,撕開,從裡面數出十塊錢來:“心蘭,我也沒有多,剩下的還有急用,這些你就不用還了,德龍結婚那天請我去喝杯酒就行了。” 第二天,馮心蘭在廠工會門口徘徊著,她終於鼓足了勇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工會賀主席抬頭看看:“心蘭,你來了,有事?”馮心蘭哭著:“賀主席,德龍要結婚了。”賀主席問:“兒子結婚,好事啊,哭什麼?”馮心蘭嘆氣:“唉,女方要塊手錶,非歐米伽不可,我們家的情況你知道,這道坎兒我實在邁不過去了,沒有辦法,我只能厚著臉皮找組織來了,工會就是咱工人的家……”
賀主席十分為難:“馮師傅,這事讓我為難了,你家的情況都知道,一窩子鋼廠職工,收入不少。我知道你家的特殊情況,可咱廠不能拿錢給你,你再拿錢買高檔手錶娶媳婦啊,這對上對下都不好交代啊。” 馮心蘭頂著雪花在街上慢慢地走著。
馮心蘭坐在血站的椅子上,低著頭。
一個護士拿著化驗單走過來。馮心蘭急忙站起來:“ 大夫, 我能輸嗎?”護士說:“大姐,你不行,你有病,病得很厲害,怎麼能輸血呢?
你應該住院呢,再不住就很危險了。”馮心蘭失望地說:“噢,我的病不要緊,我心裡有數。”說著,慢慢地走出醫院。
鍛鋼車間裡,工人們在忙碌著。
馮心蘭在維修機器,維修完,她朝前走去,突然她被沙堆裡的東西絆了一下。她回過頭去,又蹲下身子在沙堆裡扒拉著,一個紫銅閥露了出來,她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