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相等,每邊多長,二十四丈,是高的一倍。二十四丈,四個邊,一乘是九十六。這個脂批又說了,這照應副釵,這副釵不僅是一副二副三副,很多副,層次。九十六個都是副釵,只有十二個是正釵,十二加九十六恰恰一百零八。那這個不是我造的,書裡的。你不是重視文字嘛?我這個是文字證據,你再批評周汝昌不對,那不行,我得找律師開庭打官司。這是說笑話,也就是說,我怎麼錯的呢?有人當然可以不同意,學術問題,我沒有說強加於人,你非說你得承認我的一百零八,我也沒有這意思。然後再一個證據就是,根據脂批透露書的最後是情榜,他明明白白說,他只看了一部分開頭,正釵是誰誰誰,第一次還數不清,第二次自己改正、補正。正釵十二副釵十二再副還是十二,如此簡單說下去,到了九排包括一排正釵,八排副釵,這是九排。九是古老的中華文化品評人的格,叫上、中、下,品評藝術品、書法,都是用這個辦法。上、中、下,上裡邊又分上、中、下,中裡面又分上、中、下,中上、中中、中下,下又分上、中、下,九品,古畫叫做九品中正。這是一箇中華文化的傳統,九排,每一排十二,這麼一個簡單的小學乘法,又是一個一百零八。那我這個一百零八論難道是是毫無根據嗎?這是第二。第三你說小說都是一百回,一百二十回,還有多少回,你怎麼來了一個一百零八?哪裡有?沒聽說過。《東周列國志》一百零八回。乾隆時代的另一部小說也印出來了,早印出來了叫《歧路燈》,歧路,走岔路了,可東可西。一個燈,指明你應該往這邊走,那邊是邪路,這一部書是勸善書。也是寫一個敗家子,浪子,也是結交戲子,胡作非為,最後歸正了,浪子回頭。這部書,我的認識針對《紅樓夢》,裡面有位少爺那是賈寶玉的對頭,多少回?一百零八回。我認為這位乾隆作者肯定知道曹雪芹原作是一百零八,否則的話,他為什麼是一百零八?賈寶玉住的叫怡紅院,他那個少爺住的叫碧草軒,也是一個軒,你用紅我用碧,碧是綠顏色的那個碧。怎麼回事?偶然嗎?好了,簡單說,我舉這三證一百零八,一百零八是我們中華文化裡邊最喜愛的一個數字。廟裡撞鐘緊十八慢十八,不緊不慢還十八,也不知道怎麼的,撞鐘的那個節奏一共是一百零八。多得很,我不再費時間了。那您的問題是說那脂硯齋批了沒說一百零八,他總說後半部,後至三十回,後至數十回,那怎樣回事?我回答您這個問題,完全是一回事,也不是矛盾的。原來脂硯齋批的那個時候,不是八十回是七十八回。賈寶玉讀《芙蓉女兒誄》流著淚,沉痛地讀那一篇大祭文,讀完了之後,嘎然而止,這後面沒有文字。後面一小段結尾七十九,八十回,這都是後續的,為了傳抄、賣。傳統觀念一定要有個整數,湊了八十回。七十八是原稿,七十八加上後至三十回,七十一個,三十,一百。還有個八恰好一百零八回。總結一句話,重要人物就是女兒一百零八位,針對《水滸傳》的一百單八將綠林好漢。《紅樓夢》一百零八位女兒,脂粉英雄一百零八名,這都是文化內容,而不是文字、數字遊戲,內容深刻得很。脂批的後至三十回說的幾次,一點都不錯,三十回加七十八,一百零八位人物,回目、回數也一百零八。這是我的拙論,也不一定就是定論,仍然供你參考。
主持人:那麼對《紅樓夢》的研究已經超過一百年了,關於紅學的研究有很多可以說是達成了共識。就是紅學家們對某一個問題有共同的看法,這也是不爭的,但是很多就像《紅樓夢》是謎學本身一樣,這個謎也是解不透的。那麼現在的這個問題就是請周老談一談今後《紅樓夢》研究的方向和重點
周汝昌:我沒有想到今天咱們這個交流會,規格很高,提的問題都是很有意義的。還從我剛才說的那兩大線路,那是胡適定下來的,也不是說人家定了什麼,就是說他著手一方面研究文字,一個甲戌本,後來看到了庚辰本。他們原來不重視那個戚續本,戚續本是宣統三年民國元年,兩次印了八十回,最早出現的脂批本。可是沒有一個人理,怪極了。這個傳統一百二十回的這種勢力,被高鶚騙得死死牢籠。那個真本,那個接近真本的八十回本,帶脂批的沒有一個人認識。到了胡適這裡,那是上世紀二十年代,1921作考證開始,以後不斷地修整補充。到1924年魯迅先生立刻著書,整個接受了胡適的考證,寫在書裡。《中國小說史略》是紅學史上的一件大事,你看這個進展。當時胡適的工作,一個是版本,一個是作者。那麼後來的這個所謂的新紅學,一直沒有離開這兩條路,不是沒有離開兩條路,不是說我要繼承胡適還是張適,李適,沒有第三條路。你不從這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