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的譴責,對他百般照顧。”
白筱臉色冷了下來,“我有什麼良心可譴責的,只不過是得讓他在到達地方前,腿傷完全好起來罷了。”
青兒也不與她爭辯,搖頭笑了笑,向屋裡走,邊走邊道:“丫頭,做為皇家的人,你的心不夠狠,你離開皇家,跟我去過那閒然的生活是對的。”
身在暗槍冷箭的皇家,如果狠不下心對待對手,就算她有千萬個心眼,謹慎再謹慎,也難保次次能夠避開,只要一次疏漏,便可能是殺身之禍。
青兒的話,白筱哪能不明白,無奈的笑了笑,深吸了口氣,重望向天空,不夠狠就不夠狠吧,反正到了地方,埋了明珠,與皇家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涼風輕拂,吹開耳邊髮絲,有微涼。
她卻不想進屋,只是這麼靜靜的望著,雖然看不見他,但能想出他在那個方向的某一處,心裡也是安心的。
或許是看過玄冰的原故,她慢慢模模糊糊記起一些以前不記得的事,雖然只是一些難心捕捉的感覺和幻影,卻讓她更加的明白,她與他上一世定有什麼難以割捨的過往。
用腳尖在地上劃了個‘華’字,六子化成的算命先生所說的話在耳邊浮起――――――化去一魂,再一魂,殘魂之人,竟然敢置身於眾人之上,蔑視上天,只怕天地之間再無比此人更狂妄霸道之人………如果姑娘能借此將這人除了,倒未必不是好事。
第二卷 第097章 可疑之人
白筱身子赫然一激,起了一身寒意,那時惱六子胡亂說話,之後便丟了開去,並不多想。
這時竟隱隱生出些懼意,難道說這一切的不祥之物都是衝著他去的?
這到底是上天的旨意還是另有蹊蹺?
心裡一陣亂跳,或許是有人借他受罰,乘機落井下石。
一股寒意蔓延爬山她的背脊,渾身血液慢慢冷去,冰得身上無處不冷。
那個六子居然也想容華死,到底是幫著哪路的?
下次如果再遇上那隻小九尾白狐,說什麼也不能讓它再跑掉。
正在愣忡失神,旁裡傳來一聲輕咳。
古越慢慢走到她身邊,“心情不好?”
這三天路途中,他忙於戒備和查詢線索,以及暗中做下記號。
加上白筱不時的要去照看風萩,便沒過去與她搭訕,只是在空閒之時,默默的注視著她的馬車。
白筱忙收斂胸腔內滾湧的愁緒,換上滿臉的笑,“只是出來透透氣,十哥這是要去哪裡?”
“不去哪裡,裡面柴火烤的心慌,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說完縱身一躍,躍上白筱頭頂樹梢,倚著樹幹屈了一條長腿,坐了下來,順手摘了片樹葉,放到唇邊吹了兩個音符,停了下來,低頭看著樹下白筱,“上來嗎?”
清風拂過,頭頂飄來的若有若無的熟悉而又夾雜著陌生氣味的龍涎香讓她紛亂的思緒慢慢平靜下來,垂頭低嘆了一聲,只有在他兄弟二人身邊,才會心安。
抬頭見他身邊並列著另一枝銅盆粗細的樹枝,閒來也是無事,上去看看月亮也是不錯,“好。”
正要提氣上躍,眼前黑影一晃,他如大鵬一般從頭頂撲下,眨眼間已被他捲進懷裡,身體一懸已離了地。
他將她輕輕放到那條樹杆上,低聲囑咐,“扶穩了。”
等她坐得穩當了,才小心的試著鬆手。
白筱舒服得靠了疏肝,“十哥的輕身功夫當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古越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兩枝樹杈相隔很近,上下也不到半尺差距,他人有高大,這一坐下去,倒與她臂膀碰了臂膀,甚是親暱。
風吹開她耳鬢秀髮,拂過他的面膛,面癢,心更癢,側臉看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真想將她攬緊懷裡。
見她轉頭過來,忙別開臉,謔笑道:“跑買賣,第一重要的就是逃命的功夫,自然是要勤練的。”
明明是他胡謅的話,白筱卻禁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十哥也是能說笑的人。”他這身功夫豈能只是勤練便能有的。
“常年在外面跑著,跟兄弟們喝酒的時候,也免不得說上幾句。”他這話到沒瞎說,以前打仗打的多,也不時會和屬下的兄弟們紮成一堆,他性子又不象容華那麼好靜,喝高興了,自然也會和兄弟們瞎扯幾句。
白筱見他別開臉,只道是自己的頭髮搔到了他,令他不舒服,忙將耳邊髮束攥回,“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