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在亞洲的星空下 作者:北方網

作,不再有任何樂曲面世過;甚至不再公開演奏。有三年的時間,他都待在英國皇家音樂學院。

能在英國皇家音樂學院謀得一席之地,對別人,那是大大的榮譽;但對他,恕我多嘴,那是埋沒。

他後來更乾脆離開英國皇家音樂學院,回到柏林,蟄伏了一段時間,然後創辦了“舒馬茲音樂學院”。

這樣的奇才怎麼會淪落到做起商人的買賣?

評論家說他那是江郎才盡。

夠難聽了。舒馬茲楊傲慢的個性可想而知曾得罪過不少人。

可到底是縱橫過一時的人物,也沒人真敢小覷他。憑著他過往的聲勢,音樂學院吸引了許多優秀的人才,短短几年就成為柏林小有規模的音樂學院。

正確的說,音樂學院是舒馬茲家族辦的;不過,舒馬茲楊是這個學校的靈魂人物準沒錯。

很多人慕他的名而來,雖然在目前的樂壇上及媒體上,他算是被浪花淘去了的人物。

不能說是過氣,但是,也絕不是在浪花頂端就是了。

事實上,私心裡我原希望能到萊比錫追隨霍夫曼,或者到科隆跟著費希爾學習的。他們才真的是檯面上小有名氣的音樂家。但曼因坦教授偏偏把我介紹給了舒馬茲楊。

曼因坦教授並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可是,面對我眼裡的疑問,他只是輕描淡寫說:“相信我,理兒,我對你做了最好的安排。別被別人的說法矇蔽,舒馬茲楊絕對是一個出色的音樂家。”

所以,我也只好相信了。

越洋電話打回去請示,我母親聽了,沉默三秒,說:“曼因坦教授都這麼說了,一定下會錯。你到柏林去。”

在維也納度過她青春歲月的母親大人,不可能不知道舒馬茲楊這號人物及現今樂壇對他的評價,但連她也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

柏林比我想像的冷和空蕩。我懷念維也納。

靜子如果在的話,一定會陪我嘆兩口氣。

但是她不在。她在維也納。

她知道我來找的是舒馬茲楊,著實同情了我一番。

在到維也納與我同擠那間閣樓前,靜子在柏林待了一年半,後來音樂學院的多納克教授答應收她,她這才到維也納。舒馬茲楊她當然是知道的。都是負面的。傲慢,孤僻,脾氣大,不好相處,靠家族的庇廕,還有,最重要的,江郎才盡了,靠過去的一點名氣騙女人。

所以,靜子才會對我那麼同情。

流言是不可盡信。我心裡還是忐忑三分。

先撇開我這廂單方面的挑剔。當初曼因坦教授會收我,純粹就靠運氣;但舒馬茲楊呢?他憑什麼收我?倘若他拒絕了,我該怎麼辦?

瞧他架子這麼大。我千里迢迢從維也納飛來,但他說不見就是不見。

不是我不相信曼因坦教授的影響力,但教授畢竟老了,離開舞臺中心很久了。

只是,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我除了厚著臉皮,也不能怎麼樣了。

我母親常告訴我說,美麗的女子容易過活。

尤其,除了美麗,還有一點其它什麼的話。

所以,不能太用功。鼻樑上若架上眼鏡,那就完了。

沒有一個音樂家或藝術家會在鼻樑上掛上一付破壞輪廓線條及氣質的眼鏡的。

可是,窮人家,不用功,鼻上不架上個大近視眼鏡,怎麼出頭?

母親說的,只是窮人家女兒的座右銘。酸。

但她到底沒讓我戴上那醜陋的大眼鏡;我也沒能考取留學獎學金。她只好縮衣節食,一美金一美金的點滴積起來給我,我再把它兌換成馬克。

學費貴,生活也貴。大學不收費,但我學的音樂吃錢。母親說的美麗,並沒有讓我比較容易過活。而且,我的美是個性,不帶嫵媚纖柔,在東方人中不討喜;在一堆高鼻深眼窩的白人女子中,頂頂也只落個稀鬆平常與普通。

甚至,我連神秘也談不上。新世紀初,在歐羅巴這塊大陸上,太多東方人混跡在這裡討生活。我們這些黑頭髮黑眼睛、和墮落成惡魔的天使源同一色的族類,充其量只是另一種吉普賽。加上,我沒信仰,他們日耳曼的天主或上帝也眷顧不了我。

其實,也不真的是那麼悽慘。

別把我想像成那種寒門女,父母含辛茹苦給送了出來,揹負著全家的期待而在異鄉掙扎奮鬥,誓必出人頭地。

不。沒那麼傳奇。

其實很普通的。甚至可以說,呃,幸福美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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