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又問道:“不知尊師的名諱是?”
孟帥道:“你能走麼?若是能的話,就跟我一起去見我師父吧。”
百里曉對於孟帥把他從床上帶下來,去見另外一個人心中不悅,因為這代表對方自高身份,讓自己前去“拜見”。
讓一個病人下床去拜見健康的人,已經於理不合,讓他這麼個高手去拜見其他人,更是少有。
他成名已經二十年,武功固然不低,更重要的是見多識廣,耳聰目明,就算比他武功高一籌的人物,也難免有求於他,因此最受人追捧。這些年來,他還沒專程拜見過誰,今日被一個小童引去見不知名姓的人,心中難免不爽。
但無論如何,畢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忍耐一時吧。
百里曉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對記憶中那肆無忌憚衝上前來的小船鎮住,以至於不敢違抗這種事的。
見到水思歸的時候,百里曉更生氣了。倘若自己前來拜見的,是個耄耋老者,那還罷了,就當自己拜見前輩了,可眼前竟然是個二三十歲的青年,分明是個晚輩,還擺這麼大的譜,豈不令人氣憤?
他臉色剛變,水思歸已經道:“你叫百里曉。”
當他開口說話時,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百里曉竟覺得一股涼意從頭而降,竟無法起半絲雜念,老老實實回答道:“是。”
水思歸道:“聽說你在江湖上販賣訊息為生?”
百里曉忍不住不悅,道:“我家自有良田千頃,何須買賣為生?倒是因為我知道得多一點,有些人向我探聽訊息,他們為此付些報酬,難道我還不要麼?”
水思歸道:“我看你所學龐雜,至少會幾十門武功,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百里曉臉色微變,這話正說中了他的心事。
若世上有白手起家的寒門子弟,那百里曉可算是其中典範。他出身寒微,幼年在鄉下武館半工半讀。那武館教頭十分勢利,因他家境貧寒,不肯傳授武功。他一怒之下,半夜將武館所藏五六門武功典冊打包帶走,一個人逃到了江湖中。
他天分驚人,這五六門武功上手很是容易,三年五載竟盡數學會。心中便起了輕狂之心,暗道:學武功有什麼難處?你們不讓我學,我偏偏要學盡天下武功。
以後數十年,他或偷、或搶、或騙收集武功無數,竟給他練成了一身廣博深湛的武功,雖然不得進入第一流,但已經不容小視。
這之後,他功成名就,早已置地千頃,身價百萬。但收集武功的念頭不但沒有熄滅,反而漸成痴癖。他利用多年建成的情報網,一面倒賣訊息,塑造自己萬事通的形象,一面收集武功,無論高低深淺,能收集到的就一定要到手。
在江湖上,若論武功高深,他還排不上號,但若論廣博,還真沒人能和他爭搶。只是偷學武功,畢竟是犯忌諱的事,他打著幌子,每次販賣一個情報,要事主教授自己幾招武功作為回報,以此遮掩自己的武功來路,暗地裡精研各種武功,企圖創造一門融會貫通,博採眾長的絕學來。
雖然現在還沒有苗頭,但他也穩穩進入了金剛境界,成了江湖上一流高手。
水思歸沒有理會百里曉的複雜神色,道:“我徒兒要開始學武。”說著指了指孟帥。
百里曉頓時明白,身子微松,矜持的開口道:“嗯,不錯的晚輩。”心道:我既被他們二人救下,理應有所報答。教授這孩子幾門功夫也就是了。
他手中上乘武功不勝列舉,就是自帶心法的絕學,也收集了好幾門。要看這孩子和自己合不合緣分,倘若閤眼,那麼絕學也可以教上一門,倘若不討喜,那麼胡亂弄幾門上乘甚至中乘武功敷衍便是。
哪知水思歸繼續道:“你的武功駁雜不純,稀鬆平常,但經驗還算豐富。我這徒兒學本門武功之餘,也缺個喂招之人。他總不能閉門造車,出門就像小傻子進城,輕易被其他武功哄騙吧?我對這地方的武林也不熟,許多江湖事更是淡忘了。從今天起,你每三天給他試演一門武功,再講講江湖上的形勢,好給他開開眼界,也算是我教學的補充。”
百里曉開始還怔怔的聽著,越聽越的惱怒,臉色漲得血紅,吼道:“放屁,你這是跟老子說話麼?”一面說,已經撲了過去,雙指如鉤,往水思歸面門插去。接著後招源源不斷,如狂風暴雨一般打去。
水思歸也不在意,在暴風雨般的招數中伸出手去,不知怎的一把抓住了百里曉的脖領子,拽倒在地,道:“你每次試演一門新武功,就給自己掙得了三天性命。若是哪一天你的武功重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