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是一個華服女子;身姿搖曳;款款生風。
皇后唐羽初。
孟帥道:“怎麼又是她?七殿下;你那陰魂不散的嫂子又來了。”
田景瑩鼻子皺了皺;道:“大晚上的;她為什麼又擦這麼多粉?嗆得人頭疼。”
孟帥道:“她定然要問你哪裡去;你怎麼回答?”
田景瑩道:“別理她;走過去。”
孟帥不明所以;保險起見;還是扶著她往旁邊的小路上走去。
哪知道唐羽初目光毒辣;一眼就看見了孟帥和田景瑩;道:“妹妹;哪裡走?”
孟帥心道:還哪裡走呢;你要不要掄起釘耙追過來?
田景瑩隨手一揮;一道光華出現在手裡。乃是一條小小的魚形令牌。那令牌比一般金屬令牌不同;魚雖然是假物;但雕刻的栩栩如生;且身上披著一層五彩光華;流光溢彩;閃爍不定;真如在水中活魚一般。
唐羽初本來帶著從人浩浩蕩蕩追過來;這時見田景瑩手中之物;不由驚呼道:“魚符?”
田景瑩低聲道:“一直走;別停。”然後才揚聲道:“既然認得是什麼;就站在那裡別動;倘若輕舉妄動;怕後悔莫及。”
唐羽初竟真的定下腳步;看著田景瑩的背影;良久不語;突然冷笑一聲;道:“連魚符都動用了;看來是真逼急了。可是寶物收於匣中;便可鎮國;一旦見了天日;恐怕也不過如此。不過一個死物;難道真能嚇殺活人麼?”她微微示意;身邊有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孟帥走在夜幕中;道:“你嫂子的人追上來了。”
田景瑩露出不悅的神色;道:“別你嫂子;你嫂子的。那女人和我沒有半點親緣。”
孟帥道:“也罷;就說那女人。剛剛你拿出來的東西很厲害的樣子;我還道定然能威脅得住她;叫她不敢管你的閒事呢。”
田景瑩道:“世上並沒有那樣的東西。那雖然是我太宗皇帝留下的至寶;但憑藉的還是太宗皇帝的盛威。祖上的威名;倘若兒孫有力;那就是錦上添花。倘若兒孫無能;那就是浮雲罷了。”
孟帥道:“說真的;我看到朝廷裡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太宗留下的。太宗定是位雄主。”
田景瑩沒好氣的道:“那還用你說?太宗時;哪個人敢這樣放肆?也不用魚符;只要太宗一個眼神過去;山嶽也崩塌;河水也倒流。”她輕嘆一聲;突然道;“雖然先人遠去;但若說我田氏氣數盡了;那是痴人說夢。皇兄說的也對;也該讓人知道知道我皇室的底蘊。”
孟帥頗為好奇;但也不著急問;道:“到了。”
田景瑩的宮室就在眼前。
但見宮室中一片黑暗;孟帥奇道:“你的宮女們呢?怎麼都不來迎接你?
田景瑩臉色一變;隨即道:“這個;大概也得問唐羽初了吧。”
孟帥心底微寒;道:“都殺了?不至於吧?”
田景瑩道:“我們撕破臉了;她還客氣什麼?從她手裡過了一遍的人;就算還回來;我又哪能信得過?”
兩人進了宮苑;田景瑩也不點燈;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換一件衣服。
孟帥問道:“一個人行麼?要我幫你麼?”
田景瑩甩手道:“說什麼呢?”又往外指著;道:“臨水那邊有個露臺;看見了麼?你去那裡等我。”
孟帥依言走上露臺;但見夜色深沉;只看見一片黑森森的湖水。隔著湖水;能看見對面星星點點的燈火;想必都是有人的地方。只有自己身後的建築如此陰沉。想來平時這裡應該也是一片黑暗;田景瑩天生目盲;是永遠生活在黑暗裡的人;自然也用不著點燈。
只聽風聲微動;腳步聲響起;孟帥回過頭;果然見是田景瑩。
出乎意料;她換下了公主的華裳;只穿了一件素色衣服;披了一件銀色的披風。頭髮也全部散了下來;垂在身後;深夜之中;銀色融在黑色裡;彷彿幽靈一般。
就算是幽靈;也是風華絕代的幽靈。
孟帥還沒過去;田景瑩道:“別動;站在那裡;等我過去。”
身形一動;田景瑩已經來到他身邊;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很涼;孟帥就覺得握住了一塊冷玉;沁的心底都是涼的。
田景瑩微笑;道:“走吧。”
就聽砰地一聲;不知道她扳動了什麼機關;孟帥陡然覺得腳下一空;身子往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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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袖手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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