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孟帥道:“對了,還有睡覺。”說著將刀口餘生散落一地的毯子捲起來,鋪在桌子上,這才吹熄了燈火,翻身上桌睡覺。感覺桌子雖然短了點,但不用擔心隨時倒塌,和那張破床相比算是各有千秋。
剛剛睡下,就聽陳前道:“明天早上,我去弄一張床來。”
孟帥道:“哦?明天還不開始訓練麼?還能出去?還是軍需官明天會來?”
陳前道:“明天訓練,軍需官旬日才會到。我弄床不需要出營門。”
孟帥沉默了一會兒,道:“就是去搶別人的?”
陳前道:“不是搶。我從來不搶東西。自從在擂臺上殺人之後,即使我一言不,只要想要什麼,都有人自己送來。可笑的是,我並沒有開口想他們要,他們若不主動給,我也不一定非要拿,可是他們就是給了。不但給了,還在背後數說我飛揚跋扈,強搶他們的,真是可笑可悲。”
孟帥道:“這就是你兇名的來歷了麼?你不會因此不適?”心道:也不知是你的惡名讓人畏懼,還是眾人的畏懼成就了你的惡名,更可能是互相助長,形成個死迴圈,才有了你這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人”。
陳前道:“我為什麼要因為一群蠢貨的錯誤而自己感到不適?倘若世上有這樣的道理,那一群螞蟻在背後議論大象,也能把大象活活說死了?那世上的強弱尊卑早就顛倒了。這樣很好,我現在要什麼東西,就直接說出來。倘若有人給了,因此蒙受損失,那是他們為自己的怯懦和愚蠢付出的代價。”
孟帥心道:你這個價值觀,和我師父差不多,不過你要學他橫行無忌,一路無阻,還欠幾百年修行。
就聽陳前道:“乾脆不用等明天了,現在就去取。”
孟帥一怔,見他果真從床上起身,就要去隔壁“取”床,忙道:“免了。區區不巧,也是你口中蠢貨中的一員。睡在你取來的二手床上,我不一定能睡著。”
陳前哼了一聲,道:“意志薄弱。”
孟帥道:“你是不是就會這一個詞?我教你一個新詞可好?特別適合描述你這種性格的人。”
陳前道:“說來聽聽。“
孟帥道:“這個詞在我們家鄉比較流行。叫念頭通達。”
陳前默默地念了兩遍“念頭通達”,過了一會兒,道:“真是個好詞。學到了。”翻身睡倒。
孟帥聳了聳肩,也自行睡下,進入了夢鄉。
一四四 ;雷霆勢萬鈞
卡啦——
雷電交鳴。
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照的滿室通明。
電閃雷鳴中,但見門口的身影如標槍一樣直立挺拔,又如出鞘的鋼刀一般鋒銳凌厲。他有一雙銳利的眼睛,迅的掃過室內。
一個平躺在床上的身影映在這雙眼睛中。
那雙眼睛瞳孔微縮,警惕的精光一閃而逝,喉間低低的出聲音:
“誰?”
一秒鐘時間,沒有回答。
他立刻失去了耐心,反手一握,一道亮銀色的刀光閃過,人也整個的撲了過去。
他的步伐兇狠如狼,卻也靈巧如貓,沒出半分聲響,每一步都踏著最正確的方位,直直的指向不之客所在的方位。——步,二步——
劈!
三尺長的刀鋒從天而降,猛地下劈。
撕拉——
刀光所及之處,無可阻擋,一路向下,直到深深的插入地下。
在刀鋒經過的路途上,木製的床板被劈成兩半,向外飛起,碰碰兩聲砸在地板上,已經成了兩段廢材。
而刀尖已經插入地下尺許,更在地上拖了半丈長的清晰印痕。
一刀之威,竟至於此。
但來人還是眉頭皺起,露出不滿神色——不是不滿這一刀的威力,而是不滿這一刀並沒見血。
給對方逃脫了。
這時,屋外的雷鳴電閃為之一停,沒有了閃電的光芒,屋中一片漆黑。
屋中靜的可怕,一根針落在地上也清晰可聞。這裡沒有任何聲音,連呼吸的氣息流動聲音也沒有。
雙方都可以控制自己的氣息。
來人目光微微一凝,抬起頭,堅定地往一個方向看去。
在那裡!
他現了!
孟帥這麼想著。
我了個大去,早知道自己這個室友兇殘,沒想到兇殘至此。
他好端端的睡著,沒招誰沒惹誰,還在睡夢中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