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道:“不過之後你衝我走過來,再次拿刀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殺意了。至少我沒感覺到。大概是你立刻想起來我是幹什麼的了吧?在一團漆黑,敵我不明的情況下,你能立刻判斷出我其實是你新的室友,從而收斂了殺意,說明你不但武功出眾,反應也很敏捷,判斷力精準。”
才怪……
孟帥腹誹,打閃電的時候我們朝了相,你應該看出來我和你同齡。同齡的孩子,又是在羽林府裡,不是室友還能是什麼?這樣都察覺不出來,那就是傻子了。
但判斷出來之後,雖然收斂了殺意,還是毫不猶豫的砍了過來,或許是為了稱量自己這個舍友的斤兩吧,孟帥猜測,自己若是武功稍差,真被他砍了也未可知。反正這小子的脾氣太乖謬,視人命如草芥,魔王之說,十分精當。
不過孟帥的性情,不是得理不饒人的的性子,只要不涉及原則,大面兒上能過得去就過去了,只要還有緩衝的餘地,他也不願意和這個室友勢不兩立,因此主要是吹捧為主。料想這個年紀的少年,別管是什麼性格,別管嘴上怎麼說,心裡是很愛受人吹捧的,能糊弄過去,博得個相安無事,也就罷了。
果然聽了孟帥的一番話,陳前神色緩和了許多,用手撐著地,緩緩地站起身來,道:“原來如此,他們總算在軟蛋和蠢驢以外,給我找了個新室友。”
孟帥暗中好笑,道:“我有生以來,從沒受過這麼高階的褒揚。”慢慢走上前,再次伸手,這一回因為兩個人都是站著,所以是平平伸出,道:“我叫孟帥。”
陳前遲疑了一下,伸手跟孟帥一握,然後收回,道:“陳前。你主修內功,已經到了飛花境界了?”
孟帥道:“我算是內外兼修吧。不過內功境界稍微高一點。”
陳前點頭,道:“你突破飛花境界不久吧?不過看你的年紀,已經不錯了。今天我狀態不好,你的運氣也不錯。”
孟帥一笑,他突破飛花境界確實不久,就在前兩天,是他為了能在入羽林府前,留下足夠的底牌,加意努力的結果。虧了當初秦無雙一曲神曲助他少了許多水磨工夫,才能在現在又有突破,不過外功終究是跟不上了。以孟帥的經驗和龜息功的特出之處,只要再打磨一段時間,外功突破生風境界也是早晚的事。
自然,要是今日他沒突破飛花境界,或者陳前沒有受傷,剛剛那一戰的結局必然不同,但孟帥身上底牌也多,陳前想要大勝卻沒有那麼容易。
更重要的是,剛剛那一戰,與其說是孟帥的幸運,不如說是陳前的幸運。
正因為孟帥察覺到了陳前收斂殺意,所以他蓄力已久的大力開山印打的只是陳前的刀背,而不是陳前的腦袋或者身體的任何一處。如果孟帥心腸更狠,下手更絕,那麼陳前絕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說話。
不過,既然當初沒有下手,現在也不必多說了,孟帥只是一笑,道:“我是新人,剛剛插班進來,還請多指教。”
陳前略一點頭,道:“明天再說,休息吧。”說著轉身回去。
孟帥從衣兜裡取出藥瓶,道:“這是我帶的傷藥,你用得上就拿去。”隨手把藥瓶放在桌子上,轉了回去。他本來沒帶這些藥物的習慣,但這次出來有鍾少軒給他留意,特意給準備了常用的藥物。他因為吃草不吃丹的習慣,大部分帶的是外用的傷藥,但也是相當有效的珍貴品種。
陳前從桌子上拿起藥瓶,略一聞,道:“是天工營的白銀散。你家裡是天工營的?”問完這一句,抬頭見孟帥站在桌子邊上,直直的看著他,問道:“這麼了?”
孟帥道:“我在看你什麼時候離開桌子。我好上去睡覺。”
陳前一怔,道:“你睡桌子上?”
孟帥道:“如果不是你把我好不容易兌來的床給劈了,我倒是寧願睡床上。”
陳前斜了一眼地上支離破碎的兩塊床板,哦了一聲,道:“你睡床上,我睡桌子上。”
孟帥搖頭,笑道:“倘若你的床比桌子舒服,那我就去住了。都是一條硬木板,住這個還是住那個,有什麼區別?”
陳前皺眉道:“我等練武之人,還要學俗人一般住大厚被子軟床墊麼?那成什麼體統?”
孟帥道:“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我覺得挺好。”
陳前斜了他一眼道:“意志軟弱。”
孟帥道:“對我來說,意志堅強之前還有很多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說柔軟的被子,香噴噴的肉食和暖氣。”
陳前虎著臉聽了,突然翻身倒在床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