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心中暗自大罵田景瑩辦事不利。
對於田景瑩;他不願意放手的原因;除了牽制那個不知身在何方的九皇弟以外;就是因為龍木觀。
按照道理說;龍木觀除了隱世的田家人以外;和在朝的田家人是不聯絡的。能夠見到那些老祖的;只有現任皇帝一個。但田景瑩卻打破了這個限制;因為出眾的天資和一些撒嬌的小手段;她成功的和龍木觀的老祖建立起非常親近的關係。
皇帝對此不是不妒恨的;本來是直接掌握的資源;因為田景瑩這一倒手;變成了二手的資源;讓他如何不惱?但他也知道;那些老祖不喜歡自己;就算田景瑩走了;自己也不會取代她在老祖心中的地位。
他們喜歡田景珏;自己的弟弟。喜歡他出身高貴;血統純正;最重要的是;才華橫溢。
因為田景瑩站在自己這邊;那些老祖也沒表現出多喜歡九弟;但如果有朝一日田景瑩走了;九弟與自己起了衝突;那些老祖能夠按照慣例兩不相幫就已經不錯了;甚至有可能……
因此;決不能放田景瑩走。
對於那個封印師的封國計劃;雖然是他提出來的;但他一點兒也不重視。他只是從故紙堆裡找出這個名詞;讓田景瑩去運作;無非就是讓她頭腦不空;無暇他顧而已。他和很多諸侯想的一樣——在權力的角力面前;除了手握軍政大權的人;其他的人都是炮灰;可以拉攏;不值得倚重。
包括龍木觀中的老祖宗。
以往的歷任先皇;都是把龍木觀那些老祖宗當菩薩一樣敬著;好吃好喝好供奉;卻什麼也不要求。只等著自己國破家亡的時候;求老祖宗救命。
笑話;以天子之身;被幾個老棺材瓤子牽制;當真是枉為人君。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金銀再好;放在庫房裡面能當吃喝麼?既然是受了供奉;就要拉出來於活。皇帝早就有打算;把這些老頭推到前臺;給自己分擔壓力;也給朝廷擋擋風雨。必要的時候還要做暗殺;就像現在;正是用得著他們的時候。
至於老祖宗會不會因此隕落;田氏的武脈會不會衰敗;他根本不在意。田氏的根基在朝堂;只有枝葉為根基;沒有根基為枝葉。朝廷不保;這幾個老頭難道還能獨活?
從今天開始;他要再開闢一個戰場;攪動大齊的風雲。
眼望著黑沉沉的水面;點綴著一閃一閃的荷花燈火;皇帝的心越發急躁;突然;他的手一滑;一個茶杯摔落;嘩啦一聲掉在地上。
旁邊的圖太監忙著人撿起;自己躬身道:“陛下;您看時辰到了;這個…
皇帝平緩了心情;冷冷道:“開始。”
“陛下有旨;御前試劍會;開始——”
“現在宣佈規則……採用對陣……抽籤決定次序;單迴圈進行;每一位俊才要比試七場……不限時間……武器不限……”
隨著洪亮聲音在假山上空飄蕩;馬雲非在下面默默計算;道:“八個人單迴圈;兩兩碰頭;至少要比上二十八場。還不限時間;這一晚上哪夠用啊?要是連續比上三四天;難道咱們真的在行宮裡住上這麼多天不成?”
姜期笑道:“也未必要比上那麼多天。聽見說什麼了麼?不限武器;卻沒說點到為止;這是往死裡作啊。這些孩子又都年輕氣盛;打上三四輪後;打出真火來;到最後一輪還剩下幾個完整的就難說了。或者只會比上一半兒就沒人了。”
馬雲非眉頭深鎖;道:“皇帝為人;果真如此……”她略一搖頭;突然似笑非笑道;“姜兄;皇帝當然不心疼我們的人;我看你也只是輕描淡寫;看來也是因為沒有手下愛將參加這次比試的緣故。”
姜期道:“是麼?我說的輕描淡寫麼?對不住世妹。不過最近我手下確實是沒人;要是有人;至少也要出來打個花唿哨的。”
馬雲非眉毛微立;笑道:“姜兄跟我也這麼說;那就沒意思了。你姜家要是沒人;咱們不都成了街上要飯的了?你不肯放人出來我也理解;可別跟咱們裝窮;清水下雜麵;你吃我也見;悶聲發大財可好麼?”
姜期知道她性情潑辣;有一說一;在唐府對著手裡有兵的王和勝也寸步不讓;何況自己;因此也只有笑笑;道:“世妹別臊我了。好吧;其實這一次我確實沒帶人來;是為了減小風險。不過今天場上的八個人;也不是人人都和我無關。”
馬雲非一怔;目光在花圃中搜尋起來;突然目光盯住一人;用手指了指道:“那位;是不是你的人?人俊;功夫也俊俏。”她手一指;指向了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衫的小姑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