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向上飛起。牧之鹿伸手再拉;孟帥翻上鳥背;牢牢坐下。
他驚魂未定;牧之鹿笑道:“如何;關鍵時刻要靠誰?陰斜花表現的再賞識你;關鍵時刻還是說跑就跑;人品不過如此。”
孟帥咳嗽了兩聲;道:“牧前輩;我有那麼重要麼?這個時候你還不忘了說這個;倒叫晚輩受寵若驚了。”
牧之鹿一怔;隨即失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孟帥往下看去;就見那殭屍久不見他跳下來;也不再追;一路追著陰斜花的黑煙去了;問道:“剛剛田朔洲也抵不過;於嘛不都乘鳥兒飛走;非要留下來跟他死磕?”
牧之鹿道:“那不一樣。意識清醒的先天武者;自有對付天空中敵人的法子;先天真罡可以及遠;自身也能短暫的憑藉本領滑翔轉騰;就算飛上來也不安全。當然還是比地下死磕好一點兒。倘若剛剛一直久戰不下;也只好用飛鳥逃走試試了。”
就見那殭屍一路追上了陰斜花的黑煙;合身便撲;陰斜花的身法也極其詭異;黑煙的遁術更是有悖常理;被一撲之後;煙氣散去;再次合攏;換了一個方向再跑。
如此反覆;黑煙聚;殭屍撲;然後再散;再聚;一路往小路上滾滾而去。
牧之鹿帶著飛鳥一直在天上追著;孟帥倒有些拿不準他的意思——倘若果然決定逃跑;就該往其他方向去;趁著陰斜花拖時間;自己趁機脫身。倘若有些對敵;就應該下去招呼陰斜花一起動手;或者找到葉孚星也好;要趁著人多欺負人少;倘若等其他人被解決了;那真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了。
難道是找機會偷襲?
牧之鹿全神貫注的看著殭屍;觀察那殭屍行動的樣子;突然搖頭道:“不行;這速度;力量;比之前更勝了幾分。實在是打不過;別看了;咱們走吧。
孟帥“哦”了一聲。
這時場中的殭屍再次一撲;撲到了黑煙上;那黑煙正好要散;突然他張口一咬;咬住黑煙;甩頭一撕;把煙氣如皮肉一樣撕下一大塊來。剩下的黑煙再次散開;在另一個方向聚攏。
陰斜花的身軀展現;臉色青白;顯然傷了元氣。突然雙手合十;結出一個手印;黑煙聚而不散;變成了光芒一樣的質地;緊緊貼著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虹光向前射出;速度比剛才快了一倍不止。
田朔洲在後面追上;身子還是以僵直的姿態往前衝去;一步可以衝出十餘丈;一跳一蹦;看起來慢吞吞的;移動速度卻是奇快無比;陰斜花化作的虹光只能維持著雙方的差距;可也甩不開他。
牧之鹿道:“這是煙遁轉為光遁;陰斜花倒也拼命。可惜低估了那殭屍。
孟帥見他隨口評價;並無阻止的意思;大概也能明白他的立場了。心中卻是暗轉;能不能再次出手。不為了搭救陰斜花;也為了自救。
只是他手段不多;和對方差距也太遠;所用手段無非封印而已。但現在這個手段也不大好起作用。
他的水平只能透過印圖尋找封印的破綻或者推斷原理;要想透過封印的效果直接逆推封印的構圖;實在超出他水平之外。
沒有封印圖;總是枉然……
咦?
孟帥突然心中一亮;對牧之鹿道:“我要想想這個封印;請給我一點兒時間。”說著閉目養神。
牧之鹿略感驚訝;沒想到他這時還有手段;當下暫時放棄逃跑的念頭;御著巨鳥在空中盤旋——畢竟陰斜花也是一起從大荒出來的人;若能順手搭救;惠而不費;也是好事。
但牧之鹿等他;殭屍卻不等他;陰斜花等不起他。
那光遁的速度如此之快;當然消耗也不小。陰斜花遁出數里;早已力竭;漸漸慢了下來;虹光漸漸不成型;要往煙氣處轉化。
那殭屍再次一撲;沒撲上陰斜花;卻抓住了他黑煙的尾巴;立刻又扯下一大塊來;嚼著吃了;陰斜花的速度又再慢了一分。
這等情形;倘若再無人接濟;陰斜花必然給這殭屍生撕了。牧之鹿權衡片刻;飛鳥的高度降下;叫道:“陰師兄;往這裡來。”
陰斜花抬頭一看;又驚又喜;腳步一點;黑煙凝固在腳下;彷彿一個跳臺一般;他順著煙氣往上一躍;躍上數丈;去抓那巨鳥的腳爪。
然而就在此時;那殭屍趕了上來;再次撲上;死死咬住黑煙。
那黑煙無形無質;本來根本無法物理接觸;但那殭屍的牙口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竟然要在煙塵裡跟蛇牙咬住肉一般;入骨三分;甩也甩不掉;竟被陰斜花一起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