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的在左下角按了下去——這時候他可不管甦醒到底有什麼問題了;只這隻軍隊的訊息;就值得發出去。
按完之後;孟帥把玉牌放入懷中;暗自道:眼見這裡情勢嚴峻;我到底是留是撤?
在這個時候;孟帥已經傾向於這裡就是皇帝藏身之處了。據他想來;皇帝怕死;本來就靠著東山營的兵來保護。但現在情勢嚴峻;皇帝還嫌不足;又從冀州調兵來保護自己。說不定三天以後;他回京之時是在大軍中間行進;威風赫赫回京。畢竟他死而復生;是一件大事;難免有野心家蠢蠢欲動。這樣以精兵為盾;更能震懾蠢蠢欲動諸侯;就算是幾個先天大師要動他也要考慮考慮。而孟帥看見的就是精兵來迎駕的這一幕。
雖然得到了訊息;但孟帥只覺得不爽——這樣他們釜底抽薪;反敗為勝的機會就沒有了。本來岑奕風賭的是皇帝暗中潛伏;不會有太嚴密的保護;甚至可能白龍魚服;暗地返京。沒想到皇帝要大張旗鼓的返京;全不管之前放出的風聲;看來是寧要裡子不要面子了。
要是這樣;孟帥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趕緊回去;和岑奕風說說;至少趁著這幾天把姜期救出來;輸的還不算難看;要等那精兵回城;接管了城防;恐怕救人都難了。
遠遠的只聽的一陣馬蹄聲響起;這來人倒是不多;星星點點七八騎;如一陣風捲來;不過片刻就能看見幾個精騎。孟帥認得是軍中斥候;本來是探路的。但這時已經到了行宮附近;不用探路;大概是來報上行蹤的。
他本來要退走;但這時忍不住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秋荻行宮中怎麼不見有動靜?這時候也該開門放炮禮迎了吧?皇帝可能不會親迎;但是總得派出欽差來等著吧?畢竟是長途趕來的精銳;皇帝有義務親迎勞軍。本朝皇帝不算是昏君;這點功課應該知道做吧?
而且——吞金山上的京營也沒有反應;按理說他們應該出來警戒;畢竟就算是自己人;也不是完全可靠;皇帝不在城中;正需要東山營保護;以策萬全;怎麼不見山上調動人馬?
孟帥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可能是他根本不懂這些大事;只是自己揣測;當不得真。
探馬斥候沿著湖邊跑過;一直跑向吞金山。遠遠地;天邊已經出現了一線黑邊;那是大軍行進的陰影。
遠遠地;孟帥已經看到了豎起的大旗;黑色的旗面上寫了一個斗大的“龍”字。
真是鎮國公;天下第一柱龍將龍城
孟帥已經徹底放下心;或者說死心了——龍將在此;他人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正要靜悄悄撤走;孟帥突然覺得懷中玉佩一熱;似有資訊傳來;心道:必定是甦醒在別的地方也看見了這裡的情景;因此又來催促報信。不用傳啦;我也在這裡了。
隨手取出來一看;孟帥大吃一驚;只見玉牌背面的六分之一處亮起光芒;但這一次亮起的;卻是中間偏左的方位。
三四八 去而復返再出發
天色漸暗;靜謐的村莊中;岑奕風正在堂前閉目養神。
他神色安詳;眉目舒展;彷彿正在享受一段安閒的休假時光。但他心中卻是充滿了焦慮;神經繃得緊緊地;以便隨意應付突發的情況。
無論何時;保持最平靜的心態;是謀士的操守。倘若不能保持心無波瀾;至少要保持最平靜的表情。
小村落地處僻壤;夜幕降臨之後更是萬籟俱寂;安靜的近乎死寂。突然;一陣馬蹄聲急促的傳來。
岑奕風驟然睜開眼睛;袖子一動;一根黝黑的判官筆已經落入掌中。
他並不是文弱書生;相反自幼文武雙全;修為已經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只是平時向以文士面貌示人;即使自己人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手;這種謹慎是他保命的最後一道防線。
然而現在的境地;就有可能把他這張底牌逼出來。
黑夜荒村;策馬疾馳;敵友未定。若是敵人;必是大敵。
岑奕風側耳傾聽;只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到了村口停下。
到了這個時候;岑奕風眉頭反而微微舒展;並不似之前擔心。因為他沒有聽到村口的報警訊號。
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敵人太強;暗哨沒來得及出聲就被拔除了;要麼就是自己人。
岑奕風更相信第二種;他的暗哨訓練有素;報訊的發放又很簡單;除非是數位高手從各個方向一同出手;不然還真沒可能這麼快就失陷。
難道是自己人?
岑奕風再次皺眉;他派出去的人手;都不應該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