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貼?怕不是她自個兒也嘴饞了吧。”武德帝雍容一笑,安陽卻不依了,把食盒放在地上,搖著武德帝的袖子嗔道:“父皇怎麼這樣說。”說著話兒,她偷偷瞟了眼柳子軒,見他垂眸笑意溫潤,沒無取笑之意,這才慢慢撥出一口氣,自己開了食盒把沙冰拿出來說道:“今兒天熱,女兒特意去做了水果沙冰來,父皇嚐嚐吧。”安陽先拿了碗給武德帝,然後拿出一碗來放到陸呈旁邊的桌子上,最後拿了碗雙手直直遞到柳子軒面前,說道:“柳少卿嚐嚐看吧,以前在宮裡我常做給父皇吃,父皇說很好吃呢。”
柳子軒忙起身接了,笑著謝道:“臣謝公主。”
“不用客氣,你快嚐嚐吧。”安陽擺擺手,臉上花兒一般地笑著,只盯著柳子軒手裡的碗,眼裡滿是期盼。柳子軒微微挑了挑眉,臉上溫潤不減,只依言吃了一口,說道:“確實涼爽,清爽卻不甜膩,公主手藝甚好。”
“真的?”安陽驚喜地問道,臉上全是笑,笑了許久才道,“那我明天再做些送來。”柳子軒這回卻是微微愣了愣,瞥了眼旁邊臉色有些奇怪的陸呈,眸中笑意卻是依舊溫潤如泉,聲音清澈如酒,起身作揖道:“臣謝公主美意,臣不過是跟著公主孝敬皇上的孝心沾些光罷了。”
安陽笑了笑,樂滋滋地跑回武德帝身旁,皇帝垂眸吃了冰,依舊雍容沉雅,神色如常。
安陽這才想起還有給賢妃準備的冰,說道:“啊,對了,我給賢妃娘娘也準備了一碗子,差給人給她送去吧。”武德帝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只是賢妃不愛吃冷的東西,便不必差人給她送了,這碗你自個兒吃了吧。”
“我的已經備下了,不如……”她眼睛看向柳子軒,柳子軒卻笑著對陸呈道:“這碗本是給賢妃娘娘的,既然娘娘不愛吃,那便世子代勞吧。”
陸呈原本臉色有些奇怪,聽得這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咧嘴笑道:“不如公主把這碗給我吧。”安陽瞅了他一眼,柳子軒開了口,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有些不樂意,便把碗往陸呈跟前一推,說道:“成,你別吃壞了肚子。”
陸呈見她今兒打扮得清爽,嘴巴一撅,腦袋一扭,平添幾分俏麗,不由笑道:“不會不會,我自幼習武,身子鐵打的,這一碗子冰決計不會吃壞了我。”安陽撇撇嘴,說道:“好啊,那我明天做十碗子來,你也吃下去吧。”陸呈愣了愣,有些苦了臉,武德帝把碗放到一旁說道:“不得胡鬧,後日就是祭祖的日子了,有空準備準備吧,這寒涼之物還是不要日日吃的好。”
待三人都吃完,安陽才收了碗,有些不捨地離開。後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了,她知道那時柳子軒要來主持事宜,所以決定好好打扮一番。
可是,待安陽回到自己住的攬和宮時,西瑾還沒有回來,她這才想起還要去給賢陽送沙冰,於是又匆匆將另一隻鎮著的食盒提了,帶著丫頭就往前面亭子去了。
賢陽獨自在亭子裡乘涼,見安陽來了便笑道:“我還想著今兒吃不到四妹妹的沙冰了呢。”安陽笑道:“剛送去給父皇,這才過來的。”她奇怪地看了看只有賢陽一人的亭子,問道:“我聽說二哥哥罰了我的宮女給他拿冰來亭子裡,怎麼沒見著?我是來把人帶回去的。”
賢陽聽得這話合上扇子問道:“怎麼?你屋裡的宮女還沒回?”見安陽搖了搖頭,賢陽蹙起眉來說道:“她因著忤逆了二弟,二弟便讓她拿些冰送回他屋裡去了,這都一個多時辰了。”
安陽皺起眉來,臉色急轉直下,轉身就往武陽住的地方走,賢陽閃身跟了過來,問道:“四妹妹這是要去二弟屋裡?你這怒氣衝衝的,可別又惹了二弟。”
“大哥哥怎麼這樣說?他們淑芳宮裡的沒一個好東西!我原以為只是給二哥哥拿個冰的也沒什麼,如今看來定是在罰我的宮女呢!”安陽氣呼呼地邊走邊說道,“若真是如此,我定要告到父皇那兒去!大哥哥正好給我做個證!”
“四妹妹且勿惱怒,去看了再說吧。”
安陽急衝衝地到了右德殿,一路掰開前來行禮問安的太監,進來院兒就怒道:“二哥哥憑什麼把我的宮女留這麼久?還不快還回來!”說著話兒間,她已經到了門外,兩個守著門兒的宮人喊一聲:“王爺,公主。”而後便要攔,安陽一把將那兩個宮女推開,怒道:“誰敢攔本公主!”那兩個宮人嚇了一跳,忙閃開,安陽怒氣衝衝地便要去拍門。
門卻在此時開啟了,一人跌跌撞撞地從屋裡衝出來,嚇了安陽一跳,卻沒來得及躲開,眼看著兩人就要撞到一處,賢陽眼疾手快地將安陽往身旁一帶,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