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從小到大他一向只有被欺壓的份。
好男不與女鬥,就算那句“娃娃臉表弟”讓人聽了很不爽,他除了認命,難道還能跳起來咬她一口嗎?誰叫喬品真是早他一年出生的表姐。
唉!一年之差有如雲泥,不然他也能逞逞表哥威風,“命令”她做牛做馬。
“跟女人計較有損男人氣度,我們出車了,回頭再敘。”童乃風揚揚手先行出發。
“好吧,我也走了,更要遇到‘澳客’就別客氣,那些兄弟很樂意為你們出手。”雖然他很懷疑有誰敢招惹兩隻帶刺的女王蜂。
大膽地一躍而上,幾乎是用跳的上車的孟其赫也隨後離開,千山他獨行不必相送,大有落魄劍客四海為家的氣魄。
繼官名芹赴海關搬運整形美容醫院的貨之後,最後一輛出發的貨車坐著喬品真,開車的是滿瞼橫向的曲文雀,車後頭載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他們的任務是搬運工。
有句話說得好,有錢的住樓房,沒錢的橋下蹲。沒下車的喬品真在前座打盹,由著一群勤奮的工蟻將僱主的東西搬上車,再一路睡到目的地才睜開眼。
眼前的建築物有八成新,位處高階地段,光看外觀的宏偉氣勢就可知價值不菲,每一坪少說四、五十萬,沒個上千萬身價是住不起這般豪宅的。
“小心點搬,把你們的粗魯個性給我收一收,要是傢俱掉了一點漆,我就剝下你們一層皮。”做生意求的是賺錢,而非賠本。
喬品真不疾不徐的低軟嗓音一起,原本粗手粗腳搬運的大男人連忙放輕手腳,步步謹慎觀前瞻後,沒敢用力推拉重擲。
比對著手上的地址,隨著電梯上升,喬品真已經拔掉的牙洞忽然拍了一下,不痛,但感覺不是很愉快,純粹是神經系統的反射作用。
看著樓層數字變換,她覺得空氣好像逐漸減少中,沉悶的胸口不太舒坦,彷佛她夢見拿著鑽牙儀器追著她跑的白袍怪獸,口中還大吼著,拔牙!拔牙!拔牙!我要拔光你的牙……
突地打了個哆嗦,她不安地交叉換著腳,心口的恐懼不由自主地漫生。
“品真,你怎麼了?臉色有些難看。”已解決自己的Case,官名芹很有義氣地前來支援。
“沒事,缺氧。”她勉強地一笑,手心在冒汗,一如那天決定看牙醫時一樣。
“缺你個頭啦!空調完善的空間會少你一口氧氣嗎?”她既無高山症也未患有密室幽閉症,說來騙誰。
官名芹還想追問她發生什麼事,但是電梯的門已開,當家的兩人當然先走出電梯,側身一讓方便身後的人將東西搬進屋裡。
進屋之後,只見喬品真的目光釘在某一點,表情微僵,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微軟的雙腿一步一步往後退,打算跟著電梯一起下樓。
“親切甜美的喬小姐,你是來看看我的黑眼圈好了沒嗎?”
笑得很像剛吞下一隻雞的狐狸,姿態慵懶的商左逸優雅地走了過來,看似無意卻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讓嬌小的身軀跌入懷中。
逮到你了,畏罪潛逃的兇手。他發亮的瞳說著對她的控訴。
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相逢猶似在夢中,他都還沒展開凌厲的攻勢呢!鮮嫩可口的獵物就自動送到嘴巴。
這真是開春大吉的一大幸運!他正想著該如何接近跑得比飛還快的烏龜,心中念念不忘那張清麗的小瞼,以為再見面得等上一段時間,過完年的門診特別忙碌,沒個三、五天是消化不了的。
沒想到搬個家就來日思夜想的悄佳人,老天實在太厚愛他了,在備受母親“關愛”的日子下還能得天獨厚,一解相思苦。
商左逸客氣得讓人心頭髮毛,一下子遞茶遞咖啡,一下子又是熱毛巾供應,一屋子的用品還搬不到一半,他卻像萬能的魔術師,袖裡乾坤變出不少討女孩子歡心的玩意兒。
“喬小姐……嗯!叫喬小姐似乎有些生疏,以我們血肉交融的關係,喚你一聲小真真不為過吧!”他半笑半威脅地撫過淤痕消褪的左眼,提醒她曾留下的記號。
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顆顆爭相冒出,猛打冷顫。
“牙醫先生,我們沒有那麼熟,你還是叫我喬小姐。”
“誰說我們不熟,我們曾經共處美好的五個小時,那個令人難忘的旖旎夜晚叫我記憶猶新。”他輕輕地撫上她的手。
就算他露出大野狼的嘴臉,遲鈍的喬品真還是看不出他的企圖心,有一票人如影隨形地保護著,她從不認為自己適合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