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謀,他豈有不知之理,哪會隨便上當。”
純陽子壽眉微皺,問道:
“那麼以禪師推斷,這矯天玉龍傅銓,可能有何奇謀?”
洩機禪師皺眉想了一想,道:“這只不過是灑家猜想而已,如果真是那步局勢,矯天玉龍傅銓,就會使出驅狼喂虎之計,偽意拉攏西谷、北堡、東嶼一派去對付嶺南,因為我們已纏上了遼批一派,他也會主動派人來與我們連絡,也許,更進而創出中原武林合作的口號,以完成他那驅狼喂虎的全盤陰謀。”
純陽子又問道:“假如真到了那種情形,我們又將如何應付呢?”
洩機禪師哈哈一笑道:“道長,這就是所謂見機行事羅。”
嶽騰劍眉連皺,問道:“聽禪師口氣,是覺得與天龍教人,也可以合作。”
洩機禪師點點頭,道:“於必要的時候,合作一次,又未嘗不可。”
嶽騰左右看看神州二老一眼,道:“天龍教是咱們死對頭,我們豈能與他們……”
第十章 東海一鉤
無影童子嶽文琴,介面說道:“是啊!天龍教人壞死了,哼!還與他們合作哩。”
洩機禪師淡淡一笑,慢慢說道:“賢兄妹因是初入江湖,不悉江湖風險之大,要知在江湖行走,武功固然重要,但心眼亦不可太死,因為江湖本就是個爾欺我詐,各逞心機的場地,因人、因事、因時、因地,真是光怪陸離,千變萬化。舉例來說,我們之與天龍教人,為了情勢須要,今天可以合作,明天由於情勢變化,又可以不合作,上午可以合作,下午可以變卦,並非灑家欲陷各位於不仁不義之地,而是說明信義之所行,亦必須因人而立,因時而異。”
但見他停了一停,繼續又道:“灑家今夜之所以被老鬼幾聲貓叫,就即招而來,雖然近乎遊戲,但其中卻蘊藏著甚多意義,假若不是神州二老,換了其他之人,灑家豈會守信而來。反之:如與天龍教人講信義,那無異痴人說夢,或是與虎謀皮,不過,為了環境需要,或為情勢所迫,彼此利用,也不妨虛與委蛇。總之:善惡之念,應常存於方寸之地,但言行之間,則不可太守之以方,理應因人、因時、因事,而能通達權變。”
純陽子撫須笑道:“禪師這番高論,的確發人深省,就此看來,不論觀念、言行,禪師與貧道賢弟,乃是同一型別之人。”
說話之間,側頭看了一滌生一眼。
嶽騰冷眼旁觀,細心揣摩禪師之話,覺得也是有許多值得參考之處,尤其與一滌生那老兒的觀念,似乎完全一致。
但聞鄭威遠道:“我們還是繼續討論奪寶之事,請問禪師,我們研究如何作法?在技術上我們雖然要見機行事,但在大的原則上,總要決定一個方針,各人行動才好有個遵循。”
只見洩機禪師想了一想,又道:“總之,我們要當狠則狠,應饒則饒。”
嶽騰皺眉問道:“什麼當狠則狠,應饒則饒,請禪師說明白些好麼?”
洩機禪師點點頭道:“這!灑家只能舉兩個例子,譬如說:西谷、北堡、東嶼這一派,如果被嶺南一派,打得落花流水,岌岌可危之時,我們得細估實力,如能一舉之下,將該派掃盡滅絕,就傾全力繼之,使山谷、北堡、東嶼三大世家,從此在武林除名,這便是第一個狠著。”略頓又道:
“倘若該派與對方力拼之後,雖然死傷慘重,但仍保有部份實力,我方則又無力將其全部消滅時,就不妨對對派暗修友好,並揭破天龍教驅狼喂虎之計,使其反噬天龍教,這便是第二個狠著。”
他慢慢講來,各人死不連連動容,錦面狒狒鄭威遠,更是雙目閃光,滿臉堆笑,道:“妙計、妙計,夠狠!夠毒!禪師,鄭某今夜算是真的服了你啦。”
洩機禪師嘿嘿一笑,又道;“現在灑家再說應饒則饒吧!我們之所以要纏住遼東一派,就是要結天龍教製造機會,讓他有時間、有力量,去應付其餘兩派;可是,該派如果一有喘息機會,那麼我們對遼東的纏鬥,就得放鬆,以俾,遼東再去對天龍教人增加壓力。當天龍教被三派纏鬥得不支之際,而我們則又得去為天龍教人解危,並將遼東一派再行纏住。”
只見他接連喝了幾口茶後,繼續又道:“總之,灑家這條妙計,與矯天玉龍傅銓的計謀,正好相反,他所使的是——驅狼喂虎,我們所用的則是——驅虎趕狼。我們既不讓他坐收漁利,也不讓他全軍覆沒,而是要他疲於奔命,窮於應付,活活的,慢慢的把他累跨,這就是灑家說是要與天龍教人虛與委蛇,所謂俁作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