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騰一見是他,立刻怒火高燒,沉喝一聲:“你還想跑麼?”
彈身而起,直向那老兒掠空撲去。
他立意要將老兒一招制伏,所以身在半空,掌內蓄勁已發,一股龐大無比勁氣,直向老兒兜頭罩落。
那老兒仰空注視,鼠目凝光,心知厲害,趕緊腳下一個踉蹌,閃出兩丈開外,又得一踉,已沒入草叢中去。
嶽騰深信兩掌齊發,定能將老兒制仗,那知老兒一踉之際,不由使他暗吃一驚,並脫口“咦”了一聲。
玉蜻蜓冷翠薇,聽到嶽騰喝聲,回頭一看,正好見到那老兒竄出嶽騰掌力之外,也不禁驚啊一聲,道:“啊!原來是他!”
再一回頭,但見嶽騰在偏頭沉思,似乎是在想一件極為困難之事,因而隨口問道:“騰弟弟,你在想些什麼?”
因為她比嶽騰年長一歲,所以近些天來,兩人都是以冷姊姊、或騰弟弟呼之。
但聞嶽騰自言自語道:“怪呀!看這老兒身形、步法,似是傳言中的‘醉八仙’中的純陽妙步,他怎麼會呢?”
冷翠薇咯咯一陣嬌聲,道:“騰弟弟,那老兒是出了名的鬼精靈,千萬沾惹不得,你若是惹上他呀!包你今後沒完沒了,夠你受的啦。”
嶽騰問道:“那老兒是誰?冷姊姊,聽你口氣,你好象認識他。”
冷翠薇道:“嗨!你連那老兒也不認識,可見你當是初走江湖。”
嶽騰介面問道:“他究竟是誰嘛?”
“他就是一滌生嘛。”冷翠薇道:“神州二老,你應該聽人說過啊。”
嶽騰倏然猛震,驚道:“什麼?他就是神州二老中的一滌生老前輩!”
冷翠薇點點頭,笑道:“是啊!他討厭死啦,最愛開後生小輩的玩笑,弄得人哭笑不得,騰弟弟,你現在惹上了他,看你今後怎麼得了,他會與你永遠沒完哩。”
嶽騰淡然一笑,連聲嘆道:“唉!可惜!可惜!”
冷翠薇蛾眉微皺,問道:“可惜什麼?值得這樣唉聲嘆氣。”
嶽騰即將奉師命下山,扶助二老鋤奸伐惡,維護江湖正義之事,大約講了一番。
冷翠薇含笑安慰道:“你放心,以後還愁遇不到他,也許他還會來找你哩。”
略頓,又道:“你看,天快黑啦,我們還是快走吧。”
於是兩人又繼續前進。
在馬上,嶽騰回想這兩天來,與一滌生所發生之事,不禁暗暗好笑,這老兒當真滑稽得可以,而且也的確精得要命。不過幸喜是他,否則,自己早已吃了大虧。
人們即稱神州二老,想來定是道貌岸然,德高望眾的仁慈長者,想不到竟是這麼一位,滑稽突梯,邋遢透頂的瘦小老兒。
這老兒雖是貌不驚人,才不出眾,但在那種玩世不恭的嘻笑之中,卻另有幾分親切之感,想到這裡,嶽騰對一滌生,又興起無限依念之情。
不知怎麼,嶽騰劍眉微皺,復又暗暗想道:現在那老兒背上多了一個又細又長的黃色包袱,不知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那老兒本就又矮又小,而那個黃色包袱背在背上,更加不稱,愈顯得滑稽可笑。
這當兒,突聞冷翠薇道:
“騰弟弟,我們就在前面小鎮上住店吧。”
嶽騰抬頭一望,見前面一座小鎮,此時天色已晚,只得順口答道:
“好吧,兄弟任憑姊姊決定就是。”
兩人進店以後,即找了家客棧住下。
飯後,兩人上街走走,並在每家客棧查詢,但均未查出一滌生下落。最後,兩人只得悵然而返。
※※※
兩人愈走,愈是接近中條山脈的腹地,而玉蜻蜓冷翠薇,也愈是蛾眉深鎖,不太開心,而顯得心事重重,每當嶽騰問她時,她卻只是淡淡一笑而罷。
因此,嶽騰也跟著心煩意亂,急燥不安起來。
一日,兩人正行之間,忽聞後面蹄聲叱叱,接著奔來四匹快馬,由兩人身側一越而過,瘋奔疾馳而去。
當四騎一越而過之際,嶽騰業已看清,馬上四人都是清一色黑色勁裝,而且,身軀甚是碩大魁偉。
冷翠薇微微一愣,驚道:
“咦!看這人身形、裝束,像是天龍教烏龍壇下的香主,關東四惡等人,如果真是四惡,那麼該教烏龍壇壇主,黑水惡龍董武,亦必在附近。”
嶽騰心神一震,急道:
“糟糕!莫非他們已發現了一滌生老前輩的行蹤,冷姊姊,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