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的面容,執迷不悟地道:“聖姑,看清楚,他是我女兒的爹,也是我永遠的戀人,他的容貌跟以前還是一模一樣。”再次面對相愛百年的情人,紫萱又痴又狂。
聖姑卻語意深長地勸解著:“不要再執迷了!紫萱,你和他應該各走各的路,他現在是徐長卿,也是蜀山的人,他已經忘記你了。”
紫萱臉上竟出現了天真的笑容:“他沒有,他又想起我了,他記得我的名字,還在昏迷中拉著我的手。”
聖姑搖頭:“不可能!清微道長早已經將他以前的記憶封住了。”
“可是,他還記得我!他剛才問我到底心裡有誰,就如一百年前的他所問的一模一樣!因此他沒有忘記我——任何仙法都不能令他忘記我。”
“難道你忘了對清微道長的承諾?你不是下了決心,要讓他此生此世不再與你糾纏,好好地重新開始?”
“但是當我再見到他之時,我發覺,原來我做不到!”
紫萱說罷,以唇覆蓋在長卿唇上,真氣從紫萱的氣息之中傳向長卿,一股紫氣頓時遊走於長卿全身,長卿身上的傷痕慢慢地痊癒過來,面色轉為紅潤,氣息也漸趨平穩,如一個在沉睡的常人一般,根本看不出他剛剛受了重傷即將死去。
百年之戀(6)
聖姑嘆息著:“你將真氣傳給他,結果傷了自己,那又何苦呢?”
只見紫萱的眼角已出現皺紋,她把真氣傳送給長卿,霎時間變得憔悴。
聖姑擔心地提醒紫萱:“這樣消耗只會讓你加速衰老,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不老不死的女媧後人,你已經兩百歲了。”
紫萱不禁望向廟中的銅器,上面反映著她的面貌,她不由得撫摩自己的眼角,的確,她在這短短瞬間老了不少。紫萱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臉,生怕變得更老。
“長卿現在只是二十七歲的年輕人,對他來說,你是個老太婆,他不會再認得你。”
紫萱痛苦地跳起,從長卿身邊逃開,曾經相愛,最終卻不相識,愛情痛苦莫過於此。聖姑見紫萱有所警惕,又加上一句:“即使他想起,你真的不介意讓他見到你衰老的容貌嗎?他還會愛這個年老色衰的你嗎?”
紫萱跌坐在長卿身邊,雙手無助地掩住臉。
聖姑為了點醒紫萱,一次又一次地諄諄教誨:“即使長卿仍然愛著你,但你忘了自己經歷過的痛嗎?你曾經看著最心愛的他死去兩次,你忘記那種刻骨銘心之痛了嗎?為什麼不把最美的留下,非得要把愛情和生命消耗到徹底枯萎、蒼老、衰敗呢?”
紫萱語塞,只能一言不發地看著熟睡中的長卿,不忍將眼光移開。
“他此生若能好好修行,就能轉化成仙。”聖姑握起紫萱的手,“而你,你不能忘記你的使命!身為女媧後人,絕不能自私!”
聖姑說著,運勁將紫萱拉往天際,紫萱只能掉淚。
紫萱的淚珠在微風吹拂之下,竟輕飄飄地回到廟中,淚滴落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她的淚滴到長卿的臉頰上,長卿驀地醒來,驚訝地察看著周圍的環境,只見他撐起身來,抬頭一看,眼前正是一座巨大的女媧像。
女媧像人身蛇尾,一臉俏麗,與紫萱甚是相似,充滿著慈愛與溫柔,卻令長卿大惑不解,他茫然自問:“怎麼我會在這裡?”
長卿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行裝,發現揹包還在,瓶中收服回來的妖魔也還在其中,他依稀記得自己與重樓的打鬥,但被重樓打昏之後的所有事情卻都不復記憶了,此時長卿感到臉頰有點冰涼,伸手輕輕一抹,發現只是無色的水珠沾溼了臉孔,而此時又沾溼了手掌。
長卿奇怪地抬頭看著女媧的神像,感到自己深深被吸引,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然而手上的水珠卻在這刻突然蒸發,化成輕煙一縷,長卿一怔,想再次握住那縷煙,卻已經再捉不回。
長卿陡然感到一陣心悸,他按住胸口,傷痛卻不住地侵蝕著心口,感覺空洞寂寞,他不禁再度自問,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心中還是莫名地帶著一份揮之不去的哀愁。
長卿只得依照蜀山的心法,閉上雙眼,調整呼吸,令心情平靜,刺痛的感覺終於消失,但心底揮之不去的失落卻如影隨形。
長卿兩手合十,向女媧像誠心祝禱:“女媧娘娘,可以告訴長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弟子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這樣的心情?”
女媧像默然佇立,根本沒有人可以回答他的問題。長卿只能長聲嘆息,笑自己太過敏感。長卿選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