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宗感激不盡。”張昌宗趕緊說道,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女皇笑了起來,而後點了點頭,說道:“六郎扶朕起來。”
張昌宗這才抬起頭,而後起身,靠近龍榻,顫巍巍地伸出手,而後貼在了女皇后背上,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平日裡自己多大的勁兒,可此刻卻彷彿身下的活兒一般,絲毫沒了力氣。
女皇說道:“你很怕朕?”
張昌宗趕緊跪在地上,說道:“聖人贖罪,普天之下沒有不怕聖人您的。”
女皇咯咯笑了起來,點頭道:“你這倒是實話,這樣吧,朕賜你坐在榻上。給朕講個市井笑話,朕樂呵了,便封你個官噹噹。”
張昌宗心中大喜,他平日裡鬥雞走馬。乾的不就是這些個尋花問柳、阿諛奉承的事情嗎。他終於發覺,他賣身之所竟然是在龍榻之側。隨即張昌宗躬身行禮。而後坐於龍榻之上,隨口便說道:“聖人且聽,昌宗慢慢道來。有一破落之人,他想向一個財主借牛。於是派僕人給財主送去一封借牛的信。財主正陪著客人,怕客人知道自己不識字,便裝模作樣地看信。他一邊看,一邊不住地點頭,然後抬頭對來人說:‘知道了,過一會我自己去好了。’僕人一愣,而後說道:‘先生。我家主人只想借一頭牛。’”
女皇聽到此處,便如少女一般笑了起來,說道:“嗯,不錯。不錯。你把朕給逗樂了,朕就封你為雲麾將軍,左千牛衛中郎將。你可願意?”
張昌宗呆立不動,這才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是就是從四品的武將呢?一時間,張昌宗淚如雨下,低聲哭泣起來,一張絕美的臉竟是委屈。
女皇一愣,坐起身,而後問道:“朕又沒把你怎麼呢,你咋哭起來呢”
張昌宗趕緊下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昌宗這是感動,昌宗此生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聖人的恩德,只要聖人所需,昌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女皇早已過了衝動的少女時期,內心深處再也記不起一絲一毫的浪花,所以便微微笑道:“六郎啊,起來,乖,別哭了,朕還要聽你講故事呢。”
張昌宗撒嬌道:“聖人,六郎想靠近您。”
女皇一愣,而後笑道:“你這娃兒,真是貼心,來吧。”
張昌宗大喜,隨即便脫了鞋襪,上了龍榻,而後鑽進了女皇的繡被中,果然如個孩子一般,不過片刻,便再次講起了市井故事,女皇也聽得津津有味。
太平公主見張昌宗進去後,便輕嘆了一口氣,而後吩咐道:“回府吧。”
於是公主車間緩緩駛出了禁宮,禁宮宮門也在一聲沉悶的聲響中關上了。自大唐太宗皇位即位後,禁宮宮門在夜間除非有皇帝手諭,不然禁止開啟。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以防萬一有人謀反。當然對防止后妃們偷漢子也有一定的效果。
太平公主坐著馬車緩緩行駛著,此時的洛陽城一片安靜,唯有那些高門大院裡的閣樓裡透出的亮光似乎在說明那裡面正在發生著故事。今夜她有些忐忑不安,因為她做了一件對不起武清和全府上下的事情。
自嵩山封禪後,市井流言,魏王可能會被立為太子。而自己所做,卻正是要破壞這件事情。這對於武清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對於李氏,自己的兩位哥哥卻一定有利,至少張昌宗會報答她的恩情,那麼廬陵王李顯回朝之日也就不遠了。
如今母皇年老,時日也不會很多,若加上一些顧念大唐的舊臣,未嘗不能讓李氏重掌江山。那麼先父的基業也能在他們子女的手中繼續繼承下去。
太平公主懷著歉疚的心進了府,直接進了牡丹園,踏進寢室的瞬間,她看到了武清正在跟小女兒武月兒玩耍,如今月兒只有兩歲,是武清跟太平公主最小的女兒,自此之後太平便再沒生養。
侍妾凝香則坐在一側,懷中抱著一個嬰兒,這是她跟武清的孩子,也同時餵養著武月兒。
見到太平公主進屋,凝香趕緊起身行禮,太平扶起,而後看向武清,武清沒有理會太平公主,在逗弄了會武月兒,而後說道:“凝香,把月兒抱下去。”
凝香欠身答應,接過武月兒,便出門而去。
寢室內,只剩下了武清的太平公主。武清走上前,把房門一閉,而後走到寬大的胡床前,脫衣,準備休息。
太平公主明顯感到了不對勁,但她不知道武清是否已經知道了,她緩緩靠近,柔聲說道:“阿郎今夜不是要去裴柔房嗎?”
武清淡淡地說道:“我今晚就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