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這是一條艱辛的道路
徐有功是主審,便緩緩說道:“堂下可是犯人王及善?”
王及善吼道:“老夫是叫王及善,但老夫不是犯人,老夫是朝中命官。++ ;”
“王及善,你可知罪?”徐有功只好很無奈地問道。
王及善並不下跪,他是宰相之軀,如何下跪,再者年事已高,徐有功也不想讓這位父親一輩的長者下跪,也沒有質問王及善的無禮。
王及善有些激動地說道:“老夫不知所犯何罪,還請徐尚書明示!”
此時吉頊遞給了徐有功一張條子,條子上寫著,“王及善的曾孫王林以王及善是朝中宰相,權勢赫赫,侵佔了邯鄲城外的五頃水田。王及善知道後,只是訓斥一通,但並沒有歸還百姓水田,數年來,百姓敗亡,而那五頃水田歸在了王家的名下。”
徐有功用眼只一掃,心中便是一愣,若真有此事,那王及善這個宰相的威望會受到嚴重打擊,而且侵佔百姓田產,最被女皇所厭惡。
如此這般,“啪”的一聲,徐有功拍下驚堂木,王及善心中頓時一驚,他沒有想到驚堂木竟然有如此震懾作用,但依舊盯著徐有功。
徐有功沉聲說道:“王及善,本官問你,邯鄲王林可是你之曾孫?”
“正是,他是老夫最喜愛的曾孫子。”王及善依舊絲毫不把徐有功等三司使放在眼中。
徐有功點頭,便問道:“既然王林是你曾孫。那王林侵佔邯鄲五頃水田之事,想必你也知道吧!”
頓時,王及善一張老臉變了變。而後還是變了變,他這才想起他的孫子是侵佔過百姓的水田,而且被自己訓斥過,原本以為曾孫會歸還水田,如今看來是沒有歸還了。
“王及善,回答本官的問話!”徐有功厲聲問道,有著數十年審案經驗的他。如何看不出王及善的神色代表著什麼,那麼既然如此,他還客氣什麼?他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權貴以權謀私。侵佔窮苦百姓的田產,所以他一生才致力於律學,走上刑獄這條道路。
王及善躬身道:“老夫愧對聖上,徐尚書請判決吧!”
徐有功倒是一愣。王及善到底還是非常之人。既然是事實,那就無須抵賴,吉頊等人也沒有想到王及善倒是挺光棍的,怎麼判,由你們吧!
如此,徐有功便說下了判詞,由裴清和吉頊過目之後,驚堂木一拍。繼續審問下一個!
書房內,武柲想著透過這件事情。他要除掉多少人,放掉多少人。李千里毫無疑問是死定了,李昭德野心不死,那麼就必須除掉。王及善的事兒不算大,但必須要付出代價。姚璹不是宰相之才,而且首鼠兩端,極為可恨,至少得要判個流放三千里。李嶠只是適合吟詩作賦,搞藝術,那就讓他免官回家吧,也別惦記著上官婉兒了。李元素等人野心不死,但無大過,只能流放了。
隨即,武柲便寫下了條子,而後一拉鈴鐺。片刻,一個黑影出現在書房中,武柲說道:“交給吉頊!讓他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把自己的路給封死了!”
“是,主人!”黑影躬身退去,隨即隱入黑暗。
武柲閉上雙眼,在此關鍵時刻,他必須小心謹慎,必須要步步為營,每一個細節都必須要考慮的到,否則,一步走錯,或許路的前方便是萬丈深淵,從而功虧一簣。
此番事了,李唐舊臣盡去,但在地方州縣中還有很多,但翻不起什麼浪花。只要有一個時間,他相信那些人會看清楚形勢。如若不然,那麼他不介意大殺四方。因為他有著不管任何時代都不變的真理,軍隊!
早些年間,軍中開始整頓之時,他便把功勳之後都透過一些手段,或升遷或調遣,都放在了南衙幾個衛,如左右金吾衛、左右衛、左右監門衛、左右千牛衛,所以軍中是翻不起什麼浪花,這也是武柲最大的依仗,有兵在手,做什麼事情他都有底氣。
朝中沒有絆腳石,那麼他是否會更進一步呢?逼宮是不可能的,如此便會留下詬病。李唐舊臣盡去,李顯和李旦還能依仗什麼?他們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
想到此處,他頓時想起了太平公主那肥臀豐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要讓李顯和李旦做點什麼,只有讓太平出面了。在這種情況下,太平出面,或許會收到不一樣的效果。隨即,他起身,出了書房,見偏房中高力士獨坐看書,他點了點頭,這孩子用功起來確實夠刻苦的。
於是,武柲沒有叫上高力士,而是徑自出了梧桐院,向著牡丹園走去。
牡丹園,是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