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武柲轉身命令道:“留下幾人,其餘回府休整!”
“是!”眾侍衛肅然躬身答應。
李仙蕙此時雖不在哭泣,但心中卻十分擔憂,見魏王如此吩咐,便知其果然是要去拜訪,她欠身施禮,問道:“魏王殿下可是答應呢?”
武柲微微一笑,道:“你這個小娘,本王與忠王乃姑表兄弟,當年便情意深重,何為答應,何為不答應,本應該早些時日來看望的,好了,不必多說了,快去告訴你父王和母親吧。”
李仙蕙見魏王神色不似作偽,心中豁然開朗,臉上閃過一抹笑容,如同那黑夜中突然盛開的曇花一般,武柲心中一動,但隨即掐滅。
“殿下稍等,奴這就去!”李仙蕙說罷,又如同一個俏皮的孩童一般,跑向了幾十步外的忠王府,推開門,便鑽了進去。
不多時,忠王府門大開,一群錦衣男女次第而出,李仙蕙便在其中,卻不見忠王夫婦,武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一個少年郎躬身施禮,道:“晚輩李重潤恭請魏王殿下臨府!”
武柲一愣,竟然是以前的太子,只是那時他還是一個孩童,此時卻已經是一個少年郎了,而身份也不再是太子,他走上前,說道:“不必如此多禮,帶我去見見忠王。”
於是在李重潤的帶領下,武柲在忠王寢殿中,見到了忠王和韋妃。
武柲和韋妃雙目一碰便即分開,他看到忠王李顯躺在矮榻之上,骨瘦嶙峋,面容枯槁。李顯聽到魏王到來,連忙掙扎著要起身下榻,武柲連忙上前按住,悲聲說道:“十餘年不見兄長,不想今日一見,卻是如此境地,叫小弟如何自處啊!”
李顯自然很怕如今的魏王武柲。今日本來好好的他,聽到朝中動盪,大肆抓捕朝中李唐舊臣,又緊接著李千里造反,他頓時感到,他或許活不過今日了。氣急攻心之下,便倒在了床上。一番救治之後,才悠悠轉醒。
李仙蕙偷聽到了李顯和韋妃的談話,這才有了攔路的一幕。
不過隻言片語,武柲便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再看到李顯如此模樣,心中也是悲嘆一聲,本來一代帝王,卻落得如此下場,整日裡還提心吊膽,他心中不忍,再想起那個哭得梨花帶雨一般的少女。
武柲嘆息一聲,說道:“今日得見兄長,是上天感念,你我兄弟義氣深重,且好好將養,待兄長完好如初時,小弟定要陪兄長和嫂子飲上幾杯!”
聽到武柲如此說,李顯和韋妃心中頓時安定下來,魏王的話中意思他們如何會不懂,韋妃說道:“幾杯可不行,定要上幾十杯才行!”
武柲笑道:“好好好,就聽嫂嫂之言。既然看望了兄嫂,小弟還有些許事務,這便告辭了。”
李顯和韋妃不敢挽留,李顯便說道:“崇潤,扶我起來,我要送送殿下!”
武柲連忙按住,說道:“兄長且好生將養,些許俗禮,就免了吧。”
說罷,起身便要離去,卻見門口一個紅衣少女亭亭玉立,她明媚皓齒,一張臉兒精緻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極致,一雙美眸驚愕地望著殿中的武柲,武柲也只是看了一眼,也只是讚歎一番,卻沒有升起一絲一毫的邪念,對於美女,他已經免疫了。
韋妃忙呵斥道:“安樂,還不快見過魏王殿下!”
最近安樂郡主被韋妃和李顯輪番教導,頑劣的脾性收斂了不少,但對於禮法之類的,確實絲毫不懂。如今她聽到母親如此說,心中有些不願,當再看魏王殿下,頓時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一時間,一張俏臉兒憋得通紅,愣在了原地。
武柲微微一笑,說道:“果然是一個小美人啊,恩,長大後,估計要迷死不知道多少男人呢?”
說罷,哈哈大笑,而後跨出了寢殿,正巧碰到李仙蕙端著一壺茶,茶壺不斷冒著熱氣,再看那李仙蕙白淨的額頭上,卻有著晶瑩的汗珠。李仙蕙看到武柲後,站住了,欠身施禮,有些不知所措。
武柲緩緩說道:“心急,可是煮不了好茶的,此茶先寄著,他日若有閒暇,再細品不遲。”
隨即,便出了忠王府,李仙蕙端著茶,愣愣地思索著魏王的話中之意,忽然手臂被人一碰,卻是兄長李重潤,李重潤說道:“六妹,還站著做什麼?人都走了很久了!”
武柲回到王府,只見薛訥跪在王府門口,**著上身,背上揹著兩根荊條。當武柲靠近之後,只見薛訥大呼道:“罪將薛訥負荊請罪,不求殿下赦免,但求罪臣死後,能赦免罪將的妻小!”
此時,樊梨花一身戎裝,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