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扶車的高力士頓時一愣,便停了下來。其他魏王府家僕也停了下來,看向了站立在臺階上披頭散髮的小娘皮,只見小娘皮身材婀娜,肌膚白淨,那張臉因為生氣,而有些可愛。諸人大笑一聲,卻不理會。
高力士便說道:“請問這位小娘,韋妃和忠王可在,奴婢也好回府之後交差。”
李裹兒見這幫奴僕粗人大笑,小胸脯頓時起伏不定。再一聽到一個太監如此無禮得朝著自己說話,便怒道:“你們可知我是誰嗎?”
高力士一愣,要不是這小娘皮實在絕美不可方物,讓人憐惜,恐怕他也根本不會有此一問,於是便問道:“敢問您是?”
也就在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安樂,不可無禮!”
只見韋妃和忠王雙雙來到,便阻止了李裹兒的無理取鬧。
李裹兒雖然驕縱,但在韋妃面前,卻也不敢放肆,便頓時一跺腳,鑽進了房內,哐啷一聲,關上了門。
韋妃臉色變了變,那小太監是魏王的貼身服侍太監,就是朝中宰相都要給幾分薄面,他們初來京師,如何敢得罪?
李顯忙拉住了韋妃,低聲道:“裹兒如此也是平日裡疏於管教,往後矯正便是了。”
韋妃這才點頭,便看向了高力士,說道:“小女無理取鬧,讓大家見笑了,還煩勞諸位把貨物搬進儲房中。”
高力士躬身道:“忠王和王妃放心,這是我等應該做的。”隨即便吩咐一聲,跟著那忠王府老太監繼續向儲房行去。
李仙蕙得了訊息後,便很快來到儲房,只見一輛輛牛車來到,老太監取出鑰匙,握住了陳舊的木門上的鏽跡斑斑的大鐵鎖,但鎖眼早已生鏽,鑰匙根本插不進去,一時間,老太監急得滿頭是汗。
李仙蕙走到跟前,便看到那鐵鎖已經鏽得不成樣兒,便說道:“王叔,您別開了,這鎖已經鏽死,我去找個東西去,直接砸了便是。”
說罷,李仙蕙快速地向著院外走去,她記得前面有一塊石頭,應該可以砸開。
不多時,高力士等人便看到一個小女子抱著一塊黑乎乎的石頭進了這院子,高力士趕緊過去,說道:“小娘子,還是我來吧。”
李仙蕙露出笑容,道:“在房州,我可是吃慣了苦,這點活兒不算什麼。”
只見她抱起石頭,向著那把大鎖砸去,“咣咣咣”一連數聲,那大鎖卻絲毫沒有動靜。李仙蕙卻吃力地喘著氣,白淨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
高力士便問眾人,“你們可有方法,弄開那鎖?”
有一奴僕說道:“找跟鐵棍,撬開便是了。”
“馬老三那車裡有跟鐵棍!”另一奴僕說道。
只見那叫馬老三的奴僕從牛車下面抽出了一根鐵棍,走向了李仙蕙,到了跟前,便說道:“小姑娘,還是我來吧,真的是難為你了!”
李仙蕙露出一抹羞澀,畢竟做了這麼多事情,卻連一把鎖都奈何不得,便輕聲說道:“那就有勞大叔了!”
馬老三也不說話,便伸出鐵棍,不過一撬,咔嚓一聲,鎖環直接崩斷,馬老三隨手便推開了門。
頓時,一股惡臭從裡間噴了出來。
諸人連忙捂鼻,馬老三定睛一看,頓時一愣,道:“這裡面有幾具死屍!”
聽到死屍,李仙蕙驚叫一聲,頓時遠遠地跑開了,站立遠處,伸手拍著胸脯,像是驚魂未定的樣子,但隨即卻面露懷疑之色,這王府的儲房中怎麼會有死屍呢?
武柲從史館出來後,便已經是午膳時間,在朝中用了餐後,便準備到清心書院慰問一下那些學者們。剛一出宮,便得到了忠王府中發現十具死屍訊息。
這則訊息,頓時讓武柲沉思下來,隨即他便騎馬回到府中,便很快叫來了高力士,高力士一到,宇文素娥也來到了。
武柲隨即讓高力士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而後便讓高力士出去,宇文素娥看著自己的男人,便說道:“阿郎,昨夜本來是要告訴你,我昨日去了何處,誰曾想……”
其實她本來要說,誰曾想兩個人研究愛情動作去了。
武柲一臉嚴肅,說道:“你只說去了何處,做了什麼事情便是!”
宇文素娥儘管是枕邊之人,但此刻也感受到了一抹凝重的氣氛,她頓了頓,平靜了下紊亂的心緒,道:“昨日定鼎門之事頗為蹊蹺,阿郎你在明處,臣妾便在暗處,後來定鼎門逐漸平息,便有一人很快逃離了定鼎門,他武藝很高,臣妾堪堪跟住,他也非常警惕,在饒了三個大圈子後,最後到了監察御史李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