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好生之德,為了避免一場廝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各位道長可願一聽?”白袍青年道。
年老道士沉聲道:“留下那琴,以前的事、三清閣裡的事就既往不咎,放你等離去。”
這邊,圓眼中年人“哼哼”冷笑兩聲,道:“什麼既往不咎?說的好聽。你們不一樣殺了我們許多兄弟?!”
老道士怒目而視,正待開口:“你們。。。。。。”,中年道士卻上前一步,使了個眼色打斷他,道:“師弟,何需逞口舌之快?”
老道士聽言立刻禁聲不語。
中年道士又轉向白袍青年道:“你說,貧道且聽聽看。”
白袍青年道:“與其這麼多人拼命廝殺,倒不如你我兩邊各派出一人公平相鬥,贏者得琴,輸者離開,如何?”
中年道士笑道:“看來你對自己的劍很有信心?”
白袍青年道:“不敢。其實在下也沒有把握,只是不希望徒增傷亡。”
“好,這邊我來。”中年道士一揚手中拂塵道。
兩邊都令屬下退後數丈,留出空場以便比試。白袍青年不急不忙,先解下背後的琴交給圓眼中年人,道:“帶著它不方便,還煩師兄你先拿著。”圓眼中年人先收起手中雙鉤,而後點了點頭接下,抱好琴匣,立於一邊觀戰。
白袍青年反身面對中年道士,緩緩拔出長劍。
他拔的很慢,很輕,象是晚歸的丈夫回家開門,卻怕驚擾了已然入睡的妻子。幾乎聽不見劍與劍鞘的磨擦聲,但劍氣卻猛烈無比,竟似等不及一樣,潮湧而出,越鞘憑空發出虎嘯龍吟之聲。
中年道士面色一寒,道:“你。。。。。。不知尊姓大名?”
白袍青年微笑道:“不認識我的人,也該認識這把劍。”稍頓了頓,又道:“在下白周流。”
中年道士聽他報上姓名,沉默了一瞬,才道:“‘龍吟劍’!你是‘真言門’的二弟子。”說完,他又把目光轉向抱著琴匣的圓眼中年人,道:“看來,他就是溫殊的大弟子畢芒了?”
白袍青年點點頭,道:“正是。”
聽到這裡,謝玄淡淡道:“原來是他們。”
容樓道:“他們是誰?”
謝玄道:“是個這幾年才在南方興起的門派,門中之人都篤行密宗佛教。密宗又稱真言宗,所以他們取名‘真言門’。門主、門徒並未真正出家,只自詡帶髮修行。聽說門主是個漢人,叫‘溫殊’,座下有七大弟子,個個神通廣大,二弟子白周流,號‘龍吟劍’,劍術超絕,聲名也最響。”
容樓訝然道:“漢人?密宗佛教出於西域,沒想到這個門主居然是漢人。”
謝玄嘆了口氣道:“西域佛教有顯宗和密宗之分,這幾年密宗的勢力在南方擴充套件極快,和‘真言門’的興起不無關係。他們宣揚的教義,比如修‘歡喜禪’等很符合大眾百姓的口味,而他們的‘三密合一’理論又和目前高門士族中盛行的老莊玄學有相通之處,可謂上九品、下九品皆相宜,對南方傳統佛教的打擊很大。”
容樓不解道:“什麼叫上九品、下九品?”
謝玄愣了愣,才道:“差點忘了你是北方來的,這個嘛,說起來複雜,以後到了南方你自然就明白了。”
言畢,兩人又將視線轉向前方。
那邊的二人已經戰在了一處。
中年道士的拂塵上內力精聚,每次揮出都蕩起周邊無數氣漩,但不知他是有意誘敵,還是過於輕敵,間或總會露出些許破綻。而白周流劍術精絕,卻性情沉穩,是以根本不理會那些破綻,手中“龍吟劍”只按部就班,揮灑起來劍氣縱橫,大氣十足,稍稍佔了上風。一邊觀戰的“真言門”眾人臉色輕鬆了不少,但畢芒的神情卻依舊沉重,高喝一聲道:“師弟小心,那道士還未盡全力!”。
又是幾個回合已過,只見中年道士猛得將拂塵拋至空中,雙掌一上一下伴隨著口中“咯〃的一聲大叫全力推出,掌力猛吐。霎時間氣流洶湧激盪,宛若在他身體周圍產生了一次風暴。白周流的“龍吟劍”一接觸到奔騰而出的掌力便立刻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嗡嗡”之聲,饒是他全力把握卻仍抖動不止。
躲在石後觀看的容樓訝然道:“又是那招玄門罡氣!”這招正是早先青松道士與紅鬍子相鬥時使出的絕技,也是之前溫桓對容樓那一戰中用於保命的玄門罡氣。
謝玄點點頭道:“不錯。不過這人功力要高於青松很多倍。”
白周流幾乎控制不了手中長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