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後,赫連冠震驚在當場。
那直白的詞,熱情的調子,他只聽過一人彈過唱過。
奇怪,他微微皺起了劍眉,真的很奇怪。
將歌漫不經心的唱了兩遍,再玩了一會琵琶版的吉它,她也不看小湖對面那些人的反應就直接走下臺。
這戲,不過是按二爺的吩咐去做,至於效果如何就不是她該關心的了。
見臺上的人走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赫連冠沉思一會,招來雷霜,低聲說了幾句。就見雷霜點頭,跟著消失在他身後。
'爹,剛才那個人,很奇怪。'坐在他一旁悶得會睡著的赫連麟一臉深思的開口。
'別急。'赫連冠拿起酒壺斟酒,'待雷霜回來,就會有答案了。'
赫連麟點了點頭,總覺得那個紫衣少女的出現是有心人刻意的安排,他看了一眼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三年間,祁淺月將握在幾個皇叔手上的權收回了大半,更將國內治理得一遍昇平……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這個少年皇帝,絕對不能小看。
歌舞表演繼續,但在座眾人心思各異。
………
國宴連續三天,就是說溫小鏡等人要在水榭小舍住下直到國宴完了才能走。
不是什麼重要人的被安排住在西廂,重要人等則住在東廂與南廂。
天色暗了下來,宴會維散,赫連冠以累了為藉口帶著赫連麟早早退席回南廂休息。
'爹,你認為,是皇帝安排的嗎?'赫連麟問著父親。
看著周圍的景色,赫連冠漫不經心的說:'沒有理由,你大哥手裡有你五姐在上向他要來的聖旨。'
'可是……'赫連麟頓了頓才繼續說:'也有可能,他後悔了。'
劍眉微微一挑,赫連冠低頭看了兒子一眼,'老六,去找證據吧,不要在此浪費時間去猜測。'
赫連麟一頓,跟著點頭,'我明白。'
和赫連麟分別,赫連冠回房。
祁淺月沒有理由那麼做,聰明如他在這個收回全部皇權的時候,不會為著這些江湖恩仇而節外生枝。
在隨從的服侍下換了衣服,赫連冠在房裡等著雷霜回來。
'王爺。'雷霜在門外敲門。
'進來。'
雷霜推門進來,關了門才走到他身邊。
'怎樣?'赫連冠拿起茶杯問。
'那女子名為溫小鏡,今年十六歲。三年前來到凌城,是綠茗樓花魁落花的貼身侍女。'雷霜說出自己出去大半天的的成果。
'來歷不明。'赫連冠微微的眯著眼。
雷霜立在一旁,等候著主子的吩咐。
悠閒的舉杯喝茶,可赫連冠的腦子正飛快的轉著呢。一個來歷不明卻很像赫連瑾的少女,他好像聞到了陰謀的味道,衝著彎月教而來。
無論如何,他容不得再有人傷害自己的孩子了。當年他護不了老五,但現在他可以保護老大,絕不允許有人借老五來傷害他。
'繼續查,我就不相信一個人可以憑空出現。還有,派人監視綠茗樓。'他淡聲吩咐。
'是。'雷霜令命而去。
嘆了口氣,赫連冠起身推開了房間的窗。這三年來,赫連廷將注意力全放在征服中原武林上,看似已從赫連瑾的死中恢復過來。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那只是表面而已,赫連廷的心還在痛著。
有時候,赫連冠真的不想管,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就得自己去承受所有一切。只是,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一次承受這椎心之痛了。
如果,當初他不是因為清楚知道自己無法做到絕情絕義,今天他就是炎國的皇帝了。有了弱點,就不能成為完美的強者了。
………
一輪彎月當空,周圍的繁星靜靜的陪伴著。
背靠在被漆成硃紅色的柱子上,溫小鏡仰頭望著夜空。
彎月教,可與皇帝接見炎國來使有什麼關係?
拋磚引玉嗎?
先讓她露個臉,讓人懷疑一下。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她知道二爺的目標是彎月教的教主赫連廷。
這些日子來,二爺與落花對自己的要求,就好像要將她塑造成另一個人似的。
雖然他們從來不告訴她,那個人是誰,但她隱約感覺到‘那個人’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影響赫連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