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說有急事處理,儘量開快一點。
司機嘟囔道:“在市區裡開車,再快也快不過六十時速啊!”發動車子,飛衝而去。
此時將近十一點,早已過了交通最擁堵的時期,路上來往車輛也比較少,可以說是一路暢行。
鄭翼晨背靠座椅,閉目養神,心中思索可能發生的情況:該不會是雷大叔的頭痛發作,痛得太厲害了,董阿姨才打電話找我求救吧?如果是這樣,就比較容易解決。”
他安慰著自己,內心深處,隱隱覺得沒那麼簡單。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車子陡然間一個急剎車,鄭翼晨的身子由於慣性向前撲去,額頭撞在前座上,起了一個大包。
鄭翼晨齜牙咧嘴,揉著額頭的傷口,問道:“司機,幹嘛要停車?”
抬頭前望,看到一條鋼鐵洪流,才知道他停車的原因,敢情是塞車了。
司機回答道:“前面好像有人出了車禍,交警正在處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了。”
鄭翼晨心急如焚:“怎麼辦?我趕時間啊!嗯,錦華山莊離這裡有多遠?”
“不遠,前面路口右拐,沿著路燈前進一千米左右,就能看到了,很大的一片住宅區。”
“謝謝!”鄭翼晨丟下錢,也不等司機找零錢,開啟車門,跑到人行道上飛速狂奔。
好不容易跑到錦華山莊的大門前,鄭翼晨卻被保安當作可疑人物,攔了下來。
這也難怪保安起疑心,鄭翼晨現在滿頭大汗,髮型零亂,上身披了一件外套,下身穿了一條睡褲,腳下是一對人字拖,打扮不倫不類,一看就是個可疑人物。
鄭翼晨氣急敗壞的說道:“快……快讓我進去!我是來拜訪人的!”
保安斜睥他一眼,冷笑著說道:“這個小區裡的業主,都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你這種不修邊幅的訪客?少來這裡攀關係,快點給我滾!”
鄭翼晨深知時間緊迫,也沒心思理會保安的無禮,直接撥通了董愛玲的電話:“阿姨,我到了小區門外了,被保安攔著不讓進去,你幫我說說。”
鄭翼晨將電話遞給保安,保安一開始還十分跋扈,聽了電話之後,整個人彷彿生了一場大病一般,神色萎靡,顫顫巍巍說道:“對不起,請……請不要投訴我們經理,我……我立刻放他進去。”
鄭翼晨聽了這話,一把奪過手機,衝進了小區大門。
兩分鐘後,他終於趕到了七棟三樓,董愛玲已經敞開大門,站在樓梯過道上等著他,面上猶掛淚珠。
鄭翼晨跑到她面前,兩人都沒心思寒暄,董愛玲拉著鄭翼晨的手,箭一般衝入家門,進入臥室,連關門都忘了。
鄭翼晨一進臥室,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雷動,這個狂放任俠的老人,不復往日大氣的模樣,面似重棗,氣若游絲,汗如油下,不醒人事!
看到雷動的第一眼,鄭翼晨心頭巨震:這可是陰陽離決,命懸一線,魂將不依的面相啊!看來事情果然比他想象的要嚴重許多。
他從揹包中拿出針具,下針飛快,刺在老人的關元穴,百會穴,內關穴上,全神貫注,運針片刻之後,雷動的呼吸音,終於粗重了一些。
可是他的面色依舊沒有改善,額頭上泌出的汗珠,滑膩如油,身子也像置身於火爐一般滾燙。
“怎麼會?沒有道理才這種功效而已!”鄭翼晨感覺到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挫敗感。
董愛玲眼中噙淚,看到鄭翼晨的表情,心下一沉,強自忍住哭聲,緊咬下唇,鮮血從她嘴角滲出。
“董阿姨,你把雷大叔發病的情況,詳細跟我敘說一遍!”鄭翼晨認真說道。
董愛玲意識到自己接下來說的話,關係到鄭翼晨下一步的治療,忍住悲痛,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吃完飯後,到樓下散了一會兒步,他突然說頭暈,不舒服,我們就打算回家。誰知道往回走了沒兩步,他突然一聲大叫,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我立刻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到了醫院,醫生問我,他有沒有什麼老年人疾病,我就說了他高血壓的事。醫生立刻將他送到放射科拍了頭部ct,看完ct片後,就搖頭跟我說,他沒救了,叫我把他帶回家,準備辦後事。我……我只好把他帶回家,又不甘心看著他就這樣死去,實在沒轍了,才把你找來,看看能不能幫忙。”
“ct片在哪裡?拿給我看一下。”鄭翼晨急急說道。
董愛玲在床邊的一張木椅上找出一個紙袋,拿出ct片,遞給鄭翼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