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房間裡,她失控地哭泣和尖叫,用力地拍著門。
他毫不理睬,一個人自顧自地坐在地上看電視,抽菸。直到她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夜色總是寂靜的。他聞著房間裡淡淡的菸草味道,電視裡的體育頻道的聲音淹沒了一切。
她的哭泣漸漸微弱。他沉默地體會著自己的心在某種疼痛中縮小成堅硬的小小的一塊石頭。
有一次,他在地板上睡著。醒來時是凌晨兩點,想起她還被關在衛生間裡。
開啟門的時候,看見她蜷縮在浴缸裡,裡面放滿了涼水。她看見他的時候笑了,臉上的表情單純而天真,好象忘記了所有的怨懟。
林,我會變成一條魚。她輕輕地說。
在黑暗中,他伸出手去摸她的臉。她的面板是冰涼的。可是乾燥得沒有任何眼淚。
他沉默地把她抱起來。在黑暗中和她(**)。激烈的,想讓她疼痛。想在她疼痛的呼吸中沉淪。
這一刻是最好的。
沒有絕望。沒有恐懼。
淡淡的陰影中,他看到她明亮的眼睛。
她有時會仰起臉,似乎驚奇而陌生地看著他。
他把嘴唇壓在她的眼皮上,吸吮到溫暖的眼淚。她輕聲地說,好象什麼也沒有。
他說,是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會沒有。
他們是黑暗中兩隻孤獨的野獸,彼此吞噬尋求著逃避。
那年的8月,他帶著她去醫院。
她穿一條藍色小格子的裙子,裙邊綴著白色的刺繡蕾絲,光腳穿著一雙細細帶子的涼鞋。
那一年她17歲。他大學畢業進一家德國公司上班不久。
等著取化驗單的時候,她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著大廳裡走動的人群。濃密的漆黑長髮,略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