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小說:怪味滄桑 作者:白寒

騎著,到汽車站做拉人的生意,收入反而比工資高一些。劉慶堂則做小本買賣,磨起了豆腐。我們馬寨人做出的豆腐好,是出了名的。劉慶堂擺在縣城東關的豆腐攤兒,沒有幾個月,成了“門頭生意”,他根據小時候在家吃熱豆腐的經歷,專門開闢了熱豆腐這一專案,成了名牌,很受歡迎,竟然比賣豆腐還能夠更多地贏利。

張靈玉因為嫁了一個機關的小股長,在棉紡廠幹了不到三年,她丈夫把她調到了商業系統。現在商業系統也不景氣了,生意越做越差勁兒。上級提倡“包”字進城,一包就靈,張靈玉自己承包了一個副食門店,生意做得很紅火。就在這些工人們下崗失業的那幾年,正是做生意最賺錢的幾年,有點經濟頭腦的人,做生意只要起步早,都發了家,有知識的人氣憤地說:“現在腦體倒掛了,賣茶葉蛋的勝過做導彈的,拿剃頭刀的勝過拿手術刀的。”做生意的人沾沾自喜,他們說:“擺個紙菸攤兒,勝過當縣官兒,全家做生意,抵個總書記。”所以,在這種形勢下,張靈玉雖然不當工人了,反而賺了不少錢。

曾狗留由於沒有經營的資本和頭腦,才不得不回家要地種。劉慶河給三組組長打了招呼以後,組長召開了群眾會,說是討論一下,給曾狗留勻出一點地種。一開始,三組的群眾紛紛表態說:“本來咱山裡人多地少,哪有地勻出給工人老大哥種?”大家都不同意。見這個要求難以透過,曾狗留他爹急得要給鄉親們下跪,大家才同意勻給他二畝地來。有了地後,曾狗留他姐又給他找了一個小寡婦,組織了一個小家庭。他姐為了扶植他,還送給了他一個牛犢。這個牛犢沒有喂多久,曾狗留一時疏忽大意,讓賊人在夜裡把牆剜了個窟窿,給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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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搶(1)

狼叔的大兒子劉繼華當上鄉派出所所長以後,工作勤奮賣力,手下的幾個幹警,還有招聘的幾個合同警,被他整天訓得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的,對他很有意見。

在劉繼華的潛意識裡,永遠忘不了我們寨子裡的紅衛兵那次揪鬥他父親,大喊“打倒人民公賊”口號的那一幕。打那以後,他竟然和大多數人一樣,非常痛恨偷盜行為。“公賊”的兒子,後來居然當上了派出所所長,這個變遷本身就具有滑稽意味兒,說淺了,是世事無常,說深了,也算是滄桑鉅變。寨子裡的人都知道,自從劉繼華考入省警校以後,狼叔一舉改掉了偷偷摸摸的壞習慣,只保留了愛“咬槽”的毛病。

儘管劉繼華工作抓得緊,他所在的鄉治安案事件仍然有增無減,每天都有一些破不了的新案件,新案件多了,積成了老案件,讓他焦頭爛額,疲於應付。鄉里的事情治理不好,個人的脾氣也不好,跟同志們相處不很融洽,跟鄉領導的關係處理得也不夠融洽。鄉領導不僅埋怨他,還到縣公安局告他的狀。公安局領導在一次人事調整的時候,趁機把他調到了另一個鄉鎮。在新的工作環境中,他學得乖了一些,分外注重處理好與地方領導的關係,儘管治安案件仍然多,仍然破不了多少案,公安局的領導反而表揚他有了很大進步。

高樓鄉的社會治安狀況也不斷惡化。就以我們寨子為例,丟東西的事件幾乎天天都有發生。孫二孬開金礦掙到很多錢,僱用了兩個保鏢,是很聰明的舉動。劉臭蛋興興衰衰,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有錢還是沒錢,賊人倒是並不多光顧他。元叔在寨子裡有聲望,可能小偷也敬他三分,他的小雜貨鋪從來沒有聽說丟過東西。其他那麼多莊戶人家,就沒有他們太平,經常丟東西,丟得最多的是大牲口。

杜思寶在外邊當幹部,兩口子都在工作崗位上,一年內回老家只有寥寥幾次。但每一次回去,他都會聽到不少糟心的事情。

有一次他回去,見了父母以後,順便到他弟弟杜思暖家裡看看。

小暖正在餵牛,喂的是一頭母牛和一頭小牛。小暖兩口子很勤勞,小日子過得不錯,蓋了四間平房,又蓋了東屋兩間瓦房。這兩間瓦房,本來應當用來餵牛最合適,卻當了灶火,灶火的門前還打了一口壓水井,種了一棵香椿樹,院子裡壘了花池子,種了北方少見的芭蕉樹,還有一棵春夏秋三季常開紅花的美人蕉,收拾得井井有條。四間平房的西頭那一間隔開,是盛糧食的倉庫,其餘三間房子相通,東頭的一間竟然壘了一個牛槽,堆了一大堆麥草,亂七八糟的,用來餵牛。

杜思寶進了杜思暖的堂屋,屋子裡充滿了牛糞味道,讓杜思寶覺得既不習慣,又很奇怪。他問小暖:“你這是咋搞的,院子裡收拾得很乾淨,卻把牛喂在正當屋子裡?”

小暖嘆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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