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管誰家死了人,靈棚不搭了,響器不用了,親人不哭了,也不讓孝子打著赤腳,披麻戴孝了。當然,鄰居們也不慌張著隨禮了。大家雖然在死人的氣氛籠罩下,強壓著心底的悲痛,表情並不肅穆,一個個談笑風生的若無其事。只有一群年輕力壯的人,上上下下地忙活著,等待到了深夜裡,偷偷地抬棺材埋人。
有些風俗還是改變不了。元叔說,你媽還健在,明天是雙頭日子,不適宜下葬,這樣辦,明天前半夜起柩,後半夜下葬,正好趕上單頭日子,是最合適的。這分“單、雙頭”日子的說法,就是風俗習慣。杜思寶想想,反正準備工作也需要時間,就依了他們。在大家一派祥和的氣氛中,杜思寶心中的悲痛淡化了,讓女人們在屋裡守靈,自己則和弟弟小暖一道,在院子裡,盡心盡力地招待前來弔唁的每一位客人。
第二天,老親舊眷們來了,杜思寶單位裡的領導和好多同志也趕來了,一些老同學、老同志和老朋友一傳十、十傳百地來了,小汽車一輛接著一輛的,沿途的群眾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兒,值得來了這麼多小汽車。
杜思寶見狀心裡非常恐慌,唯恐過於招搖,壞了大事兒。看看寨子裡的鄉親們對車來車去,人來人往置若罔聞�